红嫣想着要横就横到底,自顾自的走了。
柔贵妃气得反手就给了方婕妤一个耳光,只将她当成了红嫣。
啪的一声,方婕妤生受了这一掌,白嫩的肌肤上立即红了一片,眼里涌上些泪意:她在家中,也是被人捧在掌上的明珠,入了宫不见圣宠,却要做费柔嘉身边的一条狗,实是十分委屈!
但再委屈,也不敢表露,只是低声道:“皇上此举,也只有太皇娘娘能置喙了……”
柔贵妃得她提醒,双目一亮:“走!
去慈宁宫!”
也不待侍女搀扶,急着抢了两步,往慈宁宫去,一干人等不敢落于其后,连忙赶上。
红嫣这厢却信步在御花园中闲步,一转眼果真见着一片紫薇花海中,一架精致的秋千露了出来,当下走过去坐下,慢慢的荡了起来。
翩空实在忍不住:“才人,皇上当真……”
融晴自来老成稳重,这会子也忍不住了,拿眼看着红嫣。
红嫣心道此事就算天下所有人心知是假,她也不能自己亲口认了打自己脸,当下一笑:“知道多了,也不是好事。”
翩空觉得她笑得大有深意,便有些怕了,忙跪了下来:“婢子有罪,不该妄加打探。”
红嫣笑道:“无妨,来帮我打秋千,越高越好。”
随着秋千,红嫣的心中亦是起伏不定,寻思狄秋浔若质问起来,她该如何解释。
柔贵妃挂着泪珠闯入了慈宁宫。
因她是太后侄女,宫人也不阻拦,同来的妃嫔自在外候着,由着柔贵妃一路进去,悲悲戚戚的哭诉:“姑母!
舒才人好生得意,皇上为着她,给了个宫女御令玉牌!”
费太后正立在神龛前,观音座前正放着一对泥人,她手拿着丝帕,亲自替泥人拂尘。
因为泥人年长月久的常被人摩挲,已是模糊了面容,看不真切。
月容静立在一旁,微垂着目,不敢直视。
柔贵妃声音突兀响起,费太后手上一动,差些将泥人带倒,她连忙稳稳扶住,不悦的皱起了眉头,转过身来,将手上的帕子递给月容,缓步往外走去。
柔贵妃迎了上来,却见费太后面容冷漠,对她不理不睬,只自顾自的扶着月容的手坐下。
柔贵妃的哭声便受了阻,小了下去。
费太后端起茶盏用盖撇了下沫子,见柔贵妃歇了哭声,才淡淡的问:“什么事值得你哭成这般?”
柔贵妃又哭了起来:“今儿侄女在御花园里遇着舒才人,她目无尊卑,侄女儿才想罚她,不想她却说她若死了皇上便会出家!
可不是满口胡话么?这还不算,皇上还当真拿了块御令护着她,说是有错也不能罚……姑母,这如何使得?也只有您出来说句话,才能管用了。”
太后一怔:“当真说了要出家?”
柔贵妃想了想:“只说是记名弟子,为了皇嗣,仍会与中宫同寝,其余半点女色不沾……这是什么话!”
费太后面上不动声色,心中不免寻思,想起来这狄家祖上很有几个痴情种子,且男人都爱美色,狄秋浔要讨个风尘女子欢心,做出些事来,也并非不能。
只这女人再美,也不过是姹紫嫣红中之一朵,在她的好时候占了些春光也就罢了,怎能花开四季?身为帝王,断不会为着一个女人舍了整个后宫,这样想来,这舒才人的话便十之八、九是情急之下胡言乱语,不过么,倒可将之来试一试狄秋浔……这么一想,便淡淡的问道:“你可是去难为舒才人了?”
柔贵妃噎住,半晌才委委屈屈的道:“姑母,舒才人出身低贱,胸无点墨,性情粗野,又无半点贤德,一意狐媚,怎堪帝王厚爱?断不能任由皇上被她迷了心神,败坏了龙体……”
费太后哼了一声:“瞧你这幅上不了台面的样儿,皇上宠了舒才人不足一月,你便着急上火。
身为帝王,那有不贪恋鲜花的?总有新人替旧人,今儿个这一位宠个三年五载,明儿个那一位宠个两三月。
最末了也不过是风光一时,算得了什么。
要紧的,还是权柄。
你身后有费家,有哀家,已是屹立不倒,皇上必不会冷你太过,便有如细水长绵,松柏常青。
何必去争一时之艳?且先打理好六宫,勿惹了皇上生厌,能得个皇子,才是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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