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紧盯我们的行程,从京畿泊桥度一路到江南恬庄外,眼线遍布。
临州北城门外的灾民安置营也是连夜临时搭起,只可惜他演得一番好戏,我们没能抓到他的破绽当场戳破,留下证据。
他是秦毓章提拔的人,也算秦党心腹之一,若是能扳倒他,必能让秦毓章元气大伤。”
沈亦德说:“但齐宗源对咱们的到来显然有所准备,只北城门外便可以看出他这路治班子积威深重,乃至百姓忍气吞声,无一敢当场奋力一告。
依下官之见,要正面抓到他的错处太难,还得从侧面寻找机会。”
“齐宗源天化十年调任江南总督,而后一年,柳氏商行就获得江南路全部的粮食转运权,垄断了江南路的粮食买卖,从此江南遍地雁子印。
这其间,若是没有齐宗源的手笔,那他这个总督也不至于做到今日。
但才将议事堂上,柳飞雁与他显然不是一条心。”
沈亦德看向嬴淳懿,“商人本性逐利,而江南官场多得是贪得无厌的官员。
他们初时能沆瀣一气,但时日一久,利益分配不均,进退倾轧下来,自然会出现裂痕。”
“那这道裂痕,”
后者叩了下桌面,“出在哪儿?怎么找?”
两人对视片刻,不约而同地说:“或许可以从柳氏入手。”
“我看这柳飞雁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当着钦差的面给咱们下脸子,她也配!”
总督府后衙的书房内,孙妙年说着往地上啐了一口。
冯于骁跟着粗声粗气地说:“齐大人,咱们就得给她点儿教训看看。”
“她翻不出什么风浪,眼下筹款才是正事。”
齐宗源不耐烦地抬手止住这个话题,寒声道:“这个谢延卿,落魄的时候唯唯诺诺的,还以为是个老实人,没成想看走眼了啊,现在爬回去靠着相爷抬举做了个尚书,就借着朝廷的名义在这儿来卡咱们脖子呢。”
话音刚落,便有敲门声响起,他沉住气,回了声“进”
。
浣声带着贺今行走进来,福过身便自觉退下。
后者颔首致意,然后就听冯于骁粗声粗气地招呼他,“贺大人,坐。”
孙妙年几乎同时问:“我说贺大人啊,这秦相爷到底什么意思?”
第106章二十七
贺今行当然不知道秦相爷到底是什么意思,更不知道这几位想从他这里得到个什么意思。
但显然,他们身为秦相爷一派的人,把他也当成自己派系的人了。
他依着冯于骁的言慢慢坐下,并不贸然答话。
孙妙年沉不住气,劈头盖脸地说:“我和齐大人早就给相爷去过信,跟着急报前后脚到的,政事堂发下来的批复也是让先开吴、俨两州的粮仓,我们以为他老人家应该是知道江南四州的常平仓根本撑不了二十天的啊!
可现在怎么又让忠义侯来了?若非运河上都是柳氏的人,一直盯着使船,才能提前把人拦下。
否则真让他微服私访下来,咱们不如直接进牢子还快些!
还有张文俊,要逼着咱们……”
“什么?”
贺今行震惊得站起来。
“撑不到二十天?”
他低声喃喃,脑子里飞速地闪过各种信息与猜测,惊骇地看向齐宗源,“你们假报公文了?”
先前在议事堂商议的筹款期限和数额,皆是以官府还能再赈济到廿二为前提。
若是不能,那势必还要再提前才行。
他立刻追问:“临州和淮州的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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