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两地相隔远,是以她只能先到永安城,再由侯府前去迎接。
出城又进程,路上辗转四五日,终于抵达永安城。
天色将晚,他们只得在一处客栈下塔,翌日清晨庐阳侯府的人前来迎亲。
暮色四合,宋瑜连日舟车劳顿,身子骨早就受不住,虚乏地倚在床头,“我不想嫁了……”
越接近明日,她这种心情便越发强烈。
想要退缩,总觉得前头等待自己的是万丈深渊,一旦踏入便万劫不复。
况且她想家人想得紧,临行那日阿耶特特从别院前来,可惜都没能顾得上跟他说几句话。
宋瑜只记得他欣慰喜悦的笑容,他大抵十分高兴的。
如是一想宋瑜反倒看开了些,只要阿耶阿母高兴就好,她再不敢奢求不多了。
红幔帐虽然霍川身份尴尬,但依旧有许多官员前来贺喜。
来往傧相络绎不绝,前院热闹不凡,都想借此机会与庐阳侯攀附关系。
前二十年从未听过霍川的名字,在嫡子霍继诚过世之后忽然从天而降,对外称是庶子,其中真情又有谁猜不到。
他的身份众人心照不宣,却都讳莫如深,面色如常地上前敬酒恭贺,寒暄道喜,谈笑风生。
霍川因为眼睛缘故不能应酬酒席,只在周围两桌走动一番,象征性地敬了几杯酒。
众人见他模样不免诧异,到底是见惯了各种场面的人,很快从震惊中回神,面色如常地赔笑端酒。
待人离开后禁不住同身旁官员嘀咕,“这位的眼睛……”
身旁那位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他这才心有余悸地住口。
霍川离开不远,明朗担忧地觑了他一眼,只见他脸上无波无谰,似乎没听见两人对话。
少顷他坐回座位,低头询问:“方才敬酒的那二人是谁?”
在座泰半官员他素未谋面,半生不熟的关系,却要勉强挂着笑脸应付,着实累得很。
是以霍川只撑了一刻钟,便耐心尽失,薄唇抿着不大愉快,脸上凝了一层寒霜,以至于不少举杯的人瞧着他都望而却步。
果然还是听见了,明朗低叹一声:“小人亦不清楚,待婚宴结束后再去问一问。”
霍川低嗯,他方才虽喝得不多,但头脑已有几分昏沉,晕晕乎乎地不大清醒。
他不嗜酒,是以酒量向来不深,饶是如此仍有热情的人向他敬酒恭贺,说了几句早生贵子永结同心的好话,霍川一时高兴,便举杯一饮而尽。
喜房门窗贴大红双喜字,彩纸剪得精妙绝伦。
屋内布置一派喜庆,条案上摆放五谷,壶门床榻四角挑红罗幔帐,宽敞的大床上安安静静地坐着一个穿大红喜服的姑娘。
宋瑜如坐针毡,前头的热闹喧嚣似乎与她并无关系,屋里头候着她的丫鬟和府里的一个婆子,饶是她坐得浑身酸疼也不敢移动分毫。
从清早到现在便没吃过东西,目下肚子饿得厉害,她悄悄地捂着,不发出任何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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