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势渐小,天渐渐明朗了起来。
芮铭找了伤药,将卫十二的伤口重新包扎妥当,又给他送了些温粥,自己亦清理整洁,两人躺倒在床上,搂在一处,互相的体温气息熟悉又怀念。
心潮涌动,本都疲倦不堪,却竟然许久都不曾睡着。
卫十二遂开口道:“主人,退隐江湖还是稍迟再议。
还是先找到解决之道,散了你的无量功再说吧。”
芮铭听见他的称呼,挑了挑眉:“怎么又这么叫我?”
卫十二颇有些挑衅的问他:“你不喜欢我这么叫?”
芮铭再语塞。
卫十二唤他主人的模样,甚为讨喜,总是睫毛微微下垂,在冷峭的脸上露出片朦胧的阴影,恭顺的气息亦每每让他兽心大起。
若卫十二再不唤他主人,他倒真舍不得。
只是这话怎好明说?
他突然发现,卫十二倒颇有些有趣的性格不为他知。
芮铭咳嗽了一声,从枕头底下翻出一个卷轴递给卫十二:“其实戒嗔大师在坐化前,便为我指点迷津了。
当日我得了大哥的功力,醒来时便偷去了第九宫,得了此本秘籍。”
遂将那日戒嗔所说告诉十二。
卫十二将那卷轴打开来,第一行书“一念地狱”
四个大字。
“所谓尊者,乃是慈悲为怀。
心可无根,容纳天地。”
芮铭背诵道,“此慈悲卷便能化戾气于无形……我那些天都在房里呆着便是在练习此功。
只是因为时日不常,每每会出现颠三倒四的迹象。
时而是我,时而如大哥当时般凶残。”
芮铭叹气。
卫十二已经将那卷宗合上,防止在枕头边上,仰脸笑道:“敢问主人,那日您宠幸兰儿,是清醒呢还是糊涂着?”
芮铭大窘,道:“你、你再莫提他。
好好一个男人,穿的袒胸露背,成何体统。
我瞧他年纪轻轻已经有脾虚之兆,给他按摩几下。
他叫的比上了我的床还欢,我当时实在忍无可忍,想叫你把他弄出去。
你竟然已经跑了。”
卫十二呵呵一笑:“主人不必给属下解释的如此清楚。
属下本来都不记得了。”
芮铭苦笑:“我瞧你是记得清清楚楚。”
“属下怎么有胆?”
卫十二笑道。
“哎,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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