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黑的时候,她才远远地看见杜维安撑着树干跷着脚一踮一踮地赶了回来。
杜维安一见她就对她微笑:&ldo;后山好多野生菌。
幸好去得早,要是明天去的话,肯定都被采光了。
&rdo;杜芳华关心他的脚:&ldo;我看看。
是不是划伤了?&rdo;&ldo;我没事。
&rdo;杜维安把背篓卸下来交给了母亲,叮嘱道:&ldo;快洗干净了,好放在汤里炖。
&rdo;杜维安背着家人把雨鞋脱了下来,露出了用衬衫布条包裹着的脚,上面沾满了触目惊心的血迹。
沈宁夏惊吓得后退了一步。
杜维安皱着眉头却依然对她微笑:&ldo;我没事,不小心碰到了。
我用糙药敷过了,现在已经止血了。
&rdo;包裹布一层层地揭去,露出了脚侧长长的一条伤口,如蜈蚣蜿蜒至脚背。
杜维安跟她做了一个&ldo;嘘&rdo;的噤声动作。
沈宁夏知道他怕父母担心,不欲声张。
杜维安:&ldo;你帮我去把这个止血消炎的糙药捣碎了,然后再去剪一条干净的布条给我就行。
&rdo;两人瞒着大人偷偷地处理包扎伤口,杜维安也只吃了几颗消炎药,过了几日伤口居然结痂痊愈了。
那一晚,沈宁夏喝到了极鲜美的野生杂菌鸡汤。
若是平日,她一定可以喝满满两大碗。
可是那个晚上,她不知道怎么了,闻着鸡汤的香味便想到了杜维安脚上的伤口,喉咙处像被某物堵住了般,吞咽都困难。
医院的这幢大楼建得极早,水泥铸造的楼梯蜿蜒盘旋,从沈宁夏的位置望下去,一级一级,仿佛看不到尽头。
沈宁夏怔了许久,抬头瞧着眼前这个身形高大的男子。
他的身上再也不是当年硫磺肥皂的味道了,如今的他浑身上下充满了男性的安全气息。
当年的少年,如今已经长成了眼前的模样,成熟稳重,那样温热厚实,充满了力量。
这些年来,再没有旁的人给过她这种感觉。
这世界上,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对一个人好的,任她嫌弃任她骂。
那一刻,沈宁夏忽然福至心灵了起来。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