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两个人没有做爱,也没有拥抱。
一整夜,刘远只说了一句话。
他说,周石,我不是和谁都能干的。
周石的回答,是沉默。
十一月,这个城市下了入冬的进入三九天之后,气温异常的低。
周石和刘远家楼下的暖气管道冻裂了好几次,弄得那几天周石和刘远睡觉都不敢分开,死死抱着就像要双双殉情似的。
做爱就甭提了,能生生给周石冻软了。
后来刘远买了个电热毯垫床地下,俩人才算缓回来。
但也不敢轻举妄动,随便翻个身,都觉得冷风从四面八方往被子里窜。
周石以前特喜欢冬天,总觉得只有那个季节空气才能干净点儿,世界才能干净点儿,而且还可以恣意而帅气的滑雪,跟一帮狐朋狗友飚速度。
冬天的气温,在他的脑袋里从来没有概念。
因为他可以轻易的把自己收拾得又拉风又暖和,而他的家,四季恒温。
他以前特不能理解电视上报道的那些因为没暖气或者暖气供应不足而上访闹事找媒体曝光的人,在他看来,没暖气你开空调不就得了,至于这么夸张么。
现在,周石想穿越时空回去甩自己一个耳刮子。
刘远白天上班,周石就在家里勤奋的劳动。
尽可能的多活动腿脚好让自己暖和起来,可活总有干完的时候,那他就裹着棉被窝沙发里,沐浴着微薄的太阳光,漫无目的的看电视。
刚跟刘远住进这房子的时候,周石觉得日子就像个猴皮筋儿,困难多了烦躁极了皮筋儿就绷得紧点儿,可一些温馨的细节甜蜜的片段有能让那皮筋儿再收回来。
时好时坏,也可以说起伏有度。
有高低,日子反而更有滋味。
可是现在,那猴皮筋儿似乎失去弹性了,绷紧的时间长了,便收不回来。
没一点生机的瘫软在那儿,也许不会更坏,但却肯定没法再好。
给老妈的短信也变成了时不时的电话,但还是老样子,你不退,我不退,那就大家一起挺着,看谁能挺得过谁。
&ldo;于是呢,你就宁可忍饿挨饥,也还是不肯回来?&rdo;周石妈不知道在忙活什么,这边刚和周石说完,那边周石就听见她对别处说,&ldo;这个下午会上再发,先别放消息。
&rdo;周石忽然觉得自己特可怜,嚷嚷着:&ldo;妈,我到底还是不是你亲生儿子,我这都快死了你还想着下午开会?&rdo;周石妈现在对自己儿子的手段免疫了,确切的说是听太多所以麻木了,一开始她还能心软下,可挡不住儿子心硬啊,好说歹说都不回,那也别怪她无情:&ldo;你这不还活着呢,等真不行的时候,妈肯定飞奔过去,妈哪舍得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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