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乔宴淡淡地看着贺云栅,“你想表达什么?”
“不论是我、嫂子、温欣茉都是你的提线木偶,你现在毁了温家;以后嫂子不合你意了,你会怎么做?跟她离婚,还是也让她和她的家人身败名裂?”
秦以悦不敢听贺乔宴的答案,快速地挂断了电话。
她放下电话,才发现自己额头和手心里都浸满了汗。
小安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关心道:“秦姐,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我没事。
我去洗把脸。”
秦以悦站起来往洗手间走去,接了一把冷水拍到脸上,冻得她打了个寒颤。
然后抬头看着洗手台上的镜子发呆。
就她这张脸,她哪儿来的自信认为看惯各色美女的贺乔宴会对她感觉不一样?非得让贺云栅刺激她一下,她才能清醒过来。
秦以悦动作粗鲁地抹了把脸,自暴自弃地继续工作去了。
嘴里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太平间。
宁放还在拼接卧轨死者的尸身,余光瞥到秦以悦进来,隔着口罩问道:“你又来干什么?”
秦以悦不答反问道:“你什么时候忙完?”
“快了。
再修饰一下就可以送去殡仪馆了。”
“嗯嗯。”
秦以悦没精打采地应道,坐到了一边。
宁放斜睨了她一眼,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半个小时后,宁放和秦以悦一起把尸身送上殡仪馆开过来的接送车。
见车走远了,宁放才问道:“怎么了?”
“心里不舒服,想找你聊聊。”
“跟我只能聊死人,这个我有经验。”
秦以悦:“……”
宁放把秦以悦带回家。
他自己在城郊有块地皮,盖了套三层小楼,还弄了个花园。
入殓师的收入不低,人们在白事上也舍得花钱,因此宁放并不缺钱,把自己住的地方打理得很不错。
花园里的花开得特别灿烂,远远就能闻到一阵花香。
秦以悦窝到花园里的圆形秋千上,就不想动了。
宁放翻了个白眼,开门进家拿了一堆吃的,伺候这位小祖宗。
秦以悦两眼无神地看着眼前的花,搓了搓脸想打起精神,但情绪始终不高。
宁放热了一下刚才从外面带回来的快餐,端了杯啤酒和牛奶,“吃饭吧,吃完了喝杯牛奶,然后该干嘛干嘛去。”
“我要喝啤酒。”
“想得美。”
宁放说着就拿啤酒对嘴喝了一口,然后挑衅地看着秦以悦。
秦以悦默默扭头吃饭去了。
两人吃完饭,宁放才说道:“说吧,又抽什么风了。”
“就是突然少女心了。
宁哥,你说人怎么就必须要结婚呢?”
“哪有必须了,我不就单着吗?”
“你真不想结婚?”
宁放懒懒地看着她,“有哪个女孩儿愿意嫁给我?她觉得不晦气,她家人也不乐意。”
“你这个工作有什么,人都会死,没有入殓师死了多凄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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