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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贵妃沉默了良久,方才叹了口气道:“是本宫耽误了谢三小姐,这几年,我儿不在了,本宫也无心管这些事情……没想到…”
其实也不是没想到,更多的是不愿意想罢了。
每次一想起来,就会想起自己那羸弱的孩子苍白的躺在床上了无声息的模样。
作为一个母亲,每想一次都会心痛一次。
最初的那段时间,是真的悲痛欲绝什么都想不起来,等到渐渐的走出悲伤,她就渐渐地不愿意再想起跟十九皇子有关的事情了。
她不提,身边的人自然也没有人敢跟她提起,于是,这几年下来谢佩环的事情也就被林贵妃给忘了。
如果没有人跟她提起的话,林贵妃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再提起谢佩环。
但是这并不表示她就真的恶毒的希望谢佩环为自己的儿子守一辈子的望门寡。
她也是女子,自然明白女子的难处。
若是一般人家,没过门的女子为未婚夫守一年就算是有情有义了,偏偏他们是皇家,没有皇帝和贵妃发话,谢家自然不敢多做他想。
皇帝绝不会为了这点小事费心的,而贵妃又沉浸于悲伤之中,这两年连宴会都嫌少出席,以至于谢佩环就这么白白的蹉跎了几年。
林贵妃叹了口气道:“这几年她们都不敢在我面前提起皇儿,没想到却是你最先提起这件事。”
林贵妃起身,从旁边的一个柜子里取出一个锦盒放到南宫墨面前,道:“我大约是没有机会出宫了,这个你替本宫送给谢小姐吧,就说…是本宫送给她添妆的。
若是…以后还有机会,谢家看合适了什么人,进宫递个话,本宫请必须为谢小姐赐婚也使得。”
许多事情是不必说的那么清楚的,林贵妃自然也不可能专门下一道旨意说谢佩环可以另外择亲了。
至于后面一句,现在皇帝的样子,能不能有机会还真是说不准了。
“无瑕代佩环谢过娘娘。”
林贵妃低笑一声道:“是本宫耽误了谢小姐,谢家别怪本宫就好了。
他们也是…本宫这把年纪了,难道还真的要为难一个孩子?”
皇儿的死她确实是很痛苦,但是当初定亲的时候她自己其实就有心理准备的。
人都是自私的,如果冲喜真的能够救皇儿一命,别说是一个谢三就算是再多十个八个她也要为儿子求来。
冲喜这种事,她心理也是明白的,只是不愿意放弃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罢了。
但若说因此迁怒谢三,她还没那么无耻。
那谢家小姐为了一个只见过一面的人蹉跎了这么多年也足够,只希望她将来能有个好归宿,就当是为皇儿积德了。
深夜,一道暗影飞快的从永安宫中掠出,朝着内廷外面皇帝的寝殿方向而去。
一路上,避过了匆匆守卫终于来到了高大巍峨的寝殿外面。
幽暗的夜色下,黑色的面巾上露出一双明澈冷静的星眸。
南宫墨靠着墙壁,扫了一眼大殿门口林立的侍卫心中暗暗叹了口气。
难怪蔺长风的人进不来,这守卫确实是称得上十分森严了。
就是她一路走过来也感到有些步步惊心。
小心的将一个精致小巧的熏香球放到身边的金龙雕刻腹部,南宫墨飞身上了屋檐下的衡量。
这种迷香味道浅淡的近乎没有,而且闻到的人并不会昏迷过去,无感也只会比平常稍弱一些。
在这个深夜的时候,这种药几乎不会引起任何注意,因为一般这个时候人的无感本身就要比平时更疲惫一些。
但是如果更另一种药混合的话,就会立刻产生巨大的变化。
不到万不得已,南宫墨并不想惊动宫中的侍卫。
小心的打开高出的一扇窗户,南宫墨灵巧的落入了寝宫的偏殿中。
偏殿里静悄悄地让人感到有几分诡异的冷清,南宫墨并不着急靠着柱子等了好一会儿,确定寝殿中确实是没有人方才朝着依然灯火通明的正殿走去。
正殿里,皇帝脸色苍白,形容消瘦地坐在书案后面提笔疾书。
宫女和内侍都安静的侍候在殿中一动不动,仿佛是木头桩子一般。
“长平和陵夷今天有没有进宫来?”
内侍总管皱了皱眉,犹豫了一下道:“回陛下,没有。”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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