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江何问:“没什么事儿吧?”
“没事。
看完了,问题不大。”
许老师说,“我下来拿药的。”
“那就好。”
晏江何点点头,也笑起来,“什么时候有的?恭喜啊。”
许老师:“年前有的,等满月了我请客。
晏先生来捧个场?”
晏江何客客气气应下。
这时候一个小护士从晏江何身边擦过去,朝晏江何点个头。
晏江何赶紧叫住她:“哎,小夏,等等。”
“怎么了晏医生?”
晏江何侧过头,跟护士说:“我再嘱咐一遍,九号床的病人一定要多注意,尤其是晚上值班。
一旦出现什么不对劲,接下来两天我不在,必须皮肤是会有感觉的晏江何又抓着许老师多问了些。
终于叫他知道了,张淙一直通过许老师的介绍,在北京一家游戏公司接活儿。
这么琢磨下来,那些钱也不是乱来的。
“就是这小子不听劝,央美的课程不算轻松,他接活儿还一个又一个,一直也没停。”
许老师有些担忧地说,“肯定非常累。
不过也是因为他一直画不停,画工也突飞猛进。”
许老师说着,从张淙微博里随便扒拉两张图给晏江何看:“你看。
板绘的话,日韩风,欧美风他都行。
其他更不用说了,尤其是偏写实的风格,非常细腻,比以前更熟练了。”
晏江何瞪着张淙的画作,有板绘的电子图片,3d模型图,也有画板上拍的照片,素描,水彩,油画……都非常精致漂亮。
许老师:“不过晏先生,你还是得劝劝他,年轻也要多注意休息。
我们这行,一旦不在意,就容易得‘职业病’。”
许老师自嘲道:“看我,肩膀啊,脖子什么的,现在画久了都又酸又疼的。”
晏江何顿了顿,心坎里似乎蹦出了个短毛小刺猬,颠三倒四地打滚。
晏江何嘴皮子不归脑袋管,无意之间竟颇闻低落地说:“他也不听我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呢。”
晏江何话说完就闭了嘴,他看到许老师愣了下。
估摸人家也意外,也奇怪。
他这个所谓的“哥”
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张淙的微博账号不知道,张淙在北京怎么过的,也不知道。
可他要怎么才能知道?事到如今,他要以什么理由去知道?许老师并没有说什么多余的,大概是碍于礼貌,他只是笑了下:“他也大了,是大小伙子了。”
“也是。”
晏江何也笑笑。
可惜笑不进眼底去。
张淙长大了。
是个男人了。
他那么坚韧铿锵的一身骨头,就算曾经最无助的时候也不肯示弱服软,何况现在。
晏江何回家的一路,难为感到一种怅然若失。
他好像失去了什么,五脏六腑浑生癔症,可他失去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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