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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智尧不假思索地抓了个塑料花的发圈,要塞到江子燕手上。
她一愣,惊喜地笑着说:“尧宝送我的?”
何智尧羞涩地点头,江子燕却不肯伸手相接。
她笑着说:“尧宝叫我一声姐姐,我再收下你的礼物,好不好?”
她说完后,果然没有接孩子手里的粗糙发圈。
何智尧好像同样没听见江子燕的话,依旧沉默地举着胖手。
一时间,两人居然僵住了。
春节庙会,十丈红尘,声嚣不断。
但在边缘地带的摊位前,发生着一场无声对峙。
仿佛是场卡壳的击鼓传花游戏,强者试探,弱者不服。
在摊主奇异地注视中,何智尧双眼迅速地冒起泪花,固执己见想把那发圈塞给她。
终于,江子燕率先妥协。
她叹口气:“你既然要送我,那你帮我戴上它,好不好?”
何智尧这次也答应了,他小心地把假花发圈歪歪斜斜戴在她头上。
江子燕笑着谢谢他,两人迅速地和好如初,牵手站起来。
摊主松了口气,由衷地操着方言,对同样沉默不语的何绍礼说:“你家那口子是个厉害人啊。”
他的心同样震动莫名。
当江子燕昨晚问他,这就输不起了的时候,无意识地露出那种半挑衅半玩笑的目光,何绍礼几乎要脱口问她,是否重新恢复记忆。
对,和以前如出一辙。
明察人心,且又没个轻重。
她是长着仙人面孔的女阎王,握着一条五英尺的铁链,每一节上面都是寒光。
偏偏每次做恶劣的事情前,那双细长眼睛永远有一抹嘲弄神色,似乎能看进人的心里去,是在问他:“你呀你,敢不敢相信我的话?会不会相信我的话?”
就是这样,江子燕把他人视为笑话,但总能让人找到理由去原谅她。
何绍礼偶尔忍不住想,她这样能行,但就是这样也行。
何绍礼和江子燕在新生晚会照面而过,晚上就收到了何绍舒的短信。
“我室友说她看上你了,问你有没有女朋友。
我说不知道,小白痴,兰羽是不是你女朋友啊?”
他什么都没回复,没想到几天后的课堂,又碰到了江子燕。
她是帮老师点名的助教,点到自己的时候,江子燕若无其事地让他在座位上多站了会,那双淡淡的眸子打量他很久。
没过几天,全学校都知晓经管院的一位学霸女研究生,看上了工院的新生校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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