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透过窗投射在他的半边脸颊上,闭着眼靠坐着,安静的模样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他想将他放平睡下,刚想站起,想到刚刚对方的反应却又犹豫了。
诊断显示,青年的病遗传因素占主导,治愈难度相较非遗传性更大。
他不惊讶,同时也并不悲观,当初他是看着易畅的母亲如何逐渐好转的。
他们需要的只是时间。
这一次,绝不可以再出任何的差错。
手肘撑着椅子的把手,他闭着眼休息着,但神智却格外的清醒。
不知过了多久,床上突然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还有急促的呼吸声。
“对不起,对不起……”
他站了起来走到床沿,发现对方不停地摇着头,应该是做噩梦了。
他拿起一边的手帕擦了擦他额上的汗,手臂却忽然被挥了开来,一双干净的眼猛地看向他,眼神却是混乱而失控的。
他吞咽了一下,试探地问:“小畅?”
易畅看着他,表情似乎有些害怕,嘴角抽了抽,道:“哥……”
他认得出他。
心里隐隐地有了些喜悦,他道:“对,是我。”
他慢慢更靠近了一些,“我们躺下好好休息,可以吗?”
当他的手抚上青年的背时,他却像触电般往后退了退,像是很抵触他的触碰。
“怎么了,不舒服?”
这时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两个人都抖了一下。
沈煜升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号码,发现是荣恬的来电。
他将它摁断,随后关了机。
当他抬头时却看到青年的目光落在一边,像是在看着床边的柜子。
他随着他目光看去,映入眼帘的除了一盒烟和一支钢笔外,还有一串钥匙。
上面套着的,便是那个当初失而复得的钥匙环。
沈煜升看得也有点出神,不禁勾起嘴角,将那串钥匙拿了过来,道:“还记得这个吗?”
“那天你把他扔给我的时候,是不是觉得,我已经无药可救了。”
他还记得那天易畅的眼神。
那是他爱人随着秋天的到来,天气开始变得凉爽舒适。
医院里还是密集地忙碌着,来来往往的人都没注意到拐角处出现的一捧五颜六色的花束。
刚和医生说完话的施瑜此时眼中突然一亮,追上前问捧着花的同事道:“小芸你这哪来的花?”
同事看了看周围,撇撇嘴压低了声音对她道:“院长送他老婆的。
他夫人不最近住院么,两口子不知道闹了啥天大的矛盾,夫人看见他就发脾气,把花就这么推给我了。”
施瑜将那束花环视了一遍,道:“那你准备怎么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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