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来有点紧张,马上就抬手敲门,却发现门是虚掩着的。
她推开门,往里探探身子,喊了声姑姑。
小店里灯亮着,空荡荡不见人影,可空调开着,很暖和。
晨来走进来,看看这些破旧的椅子和镜子,还有摆在台子上那亮晶晶的工具——地上有头发的碎屑,工具没收起来,看来姑姑刚才还在这里给人理发……她微微皱眉。
姑姑认真动手给人理发的时候并不多。
这理发店要是能靠给客人理发养活了,也就算是奇迹了……她忽然听到一阵粗重的喘息声,不由得心一紧,抬眼看了看,撩起帘子钻进后门,眼前是一截木楼梯。
老房子层高足够分隔成两层,上面是个阁楼,就做了蒲珍的卧室兼起居室,偶尔她过来,就钻进壁橱里去睡。
虽然空间狭窄拥挤,晨来却也不挑剔,反而觉得有安全感。
晨来又叫了声姑姑,没有人回应,楼上的动静听起来有点怪异……她站了片刻,忽然想到外面车子里的人,从门帘缝里往外看了看,虽然没有人进来,楼上怪异的声响让她背上寒毛直竖,突然就有了很不好的预感。
她把手中的包袱轻轻放下来,抄起门后的一根木棒便跑了上去。
然而她一上去就后悔了,此时沙发上一对男女衣衫半退、缠缠绵绵,那女的正是她年近六旬的姑妈……那两人发现她,倒没有她受惊多,只是停下来,喘着气,像是得了空儿休息片刻。
看到晨来瞠目结舌站在那儿,蒲珍开了口:“愣着干嘛,还不走啊?”
晨来一转身就跑了下去,听见他们俩哈哈大笑起来。
晨来脸热的跟要炸了似的,咬了咬牙,待要甩手就走,推开门一眼看见那几辆黑漆漆的车子,又犹豫了下,退回来,站在理发店中央好一会儿没动,到底是擦了下额头上惊出来的一把汗。
楼上再没有奇怪的声音传下来,她也不知道楼上那对情人还要多久才结束……真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索性拿了扫把开始扫地。
一地的细碎发茬儿零零散散,扫帚又旧,簸箕又老,用起来不太顺手。
晨来一阵心烦,也不知道是恼这又老又旧的器物,还是恼自己莽撞。
听见门前有轻细的车声,她停了下,车子开过去了,在不远处停了下来——不远处还有两个车位,这不知是谁……听发动机的声响,又是好车无疑。
晨来叹口气,把最后一撮儿碎发扫起来。
楼梯一响,门帘一挑,蒲珍一边穿上长开衫一边说:“年纪轻轻的叹什么气呀,被你搅散了我的好事儿,我还没叹气呢!”
晨来抿了抿唇,待要出声,就见门帘又被挑了起来,一个眉清目秀、斯斯文文的男人走了出来,有点腼腆地笑着,冲晨来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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