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小满本来想在最后一节课把前面浪费掉的时间都补上,结果夏良隔三岔五喊他一声,不是让他接个练习,就是让他帮着拔个笔帽。
“我不是给你一支笔么?”
柳小满像是无实物表演,在夏良眼前用手装作摁了两下笔,“一摁就出来了,不用拔。”
再说没手还没嘴么?不能上嘴咬掉?而且一个连作业也不写的人拔什么笔?“你管我?”
夏良看都不看他一眼,麻利地用左手写着什么。
柳小满凑过去脑袋看他,估计是手机没法用了实在是无聊又无所事事,他发现夏良竟然不知道从哪弄了个本子,正在对着抄他的历史笔记。
夏良写字的姿态很好看,很大方,后背靠着凳子,也没前倾也没趴在桌上,手上有松有缓的,一股随写随停,到哪儿是哪儿的味道。
“你果然能用左手写字……”
柳小满“哦”
一声,小声说,“这就是把吃饭的本事都用上了吧?”
夏良的笔头顿了一下,在手上转了个花,照着柳小满的头顶敲了一记。
柳小满捂着脑袋坐回去,两个人都觉得莫名地想笑。
放学铃响,班里稀里哗啦地开始撤退,王朝一如既往地柳小满像扔什么东西似的,连着夏良的手带瓶子一起,一把都给推开了。
“扬扬哥。”
他喊了一声。
就差站起来鞠个躬了。
夏良在旁边看着。
有些时候,他还挺喜欢这样去观察一个人的。
从说话的语言、肢体的小动作,还有脸上的微表情,能看见很多不一样的,或者说潜在于内心深处,没表现出来的东西。
一些小心思不小心暴露出来的时候,会让一个人显得很可爱。
也可能很烦人。
“胳膊怎么了?”
樊以扬在窗户口看了半天,像那种替儿子甄选小伙伴的家长一样,提防又谨慎地问他。
“你猜啊。”
夏良从窗户里回看着他,好一会儿才语气平平地回了句。
他俩一个站一个坐,一个里面一个外面,明明什么都没做,也都没什么表情,就是给旁边的柳小满一种死活不对盘的感受。
“扬扬哥。”
他没忍住又喊了一声。
樊以扬跟夏良对视一会儿,从敞开的后门走了进来。
“他过来干嘛?”
夏良问柳小满。
“补课。”
柳小满小声又快速地说。
“……”
夏良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就因为今天少上了三节晚自习?”
“什么?”
柳小满愣愣,忙说了声“不是”
,说完他挺为难地看着夏良,又问:“你还不走么?”
“怎么了,”
夏良用左手转了两下笔,仍靠在凳子上不动弹,“我在你们还学不成了?”
“不是……”
柳小满被他哽得说不出话,眼睛睁得溜圆,用商量的目光看着他,“你就不能先走么?”
不然怎么坐啊。
让樊以扬坐在李猛位置上转过来跟他用一张桌子么?还是他跟樊以扬去坐李猛他俩的座位,把夏良自己丢在这儿?一个是来给自己补习的,一个刚间接地因为自己折了胳膊,要是夏良的胳膊没断随便怎么样都行,现在这情况,让他怎么都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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