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英道:“也是,如今我们的这个法子,说白了还是再救尔璞。
不过,你说的后手是……”
王授文点了点头:“我看四川的多布托这几年历练得扎实,科尔沁的老亲王也是要入土的人了,压根就没心思打仗。
皇上……说不定有心把钱从这京官身上掏出来,充入军费开支,直接扫了丹林部也未可知。”
程英道:“皇帝既然是这个心思,还让九卿会议议个什么。
这不就是拖着嘛”
王授文一面说一面正顶戴,“前日太医院把院正都派到畅春园来住着了?园里人不敢说,外面却有风声,前几日,皇上把太后气得险些呕了血。
如今你皇上能怎么样,这个孝名,累人啊。
再有,下面已经开始议了。
什么重汉臣,轻满蒙……”
程英牙齿缝了“嘶”
了一声。
这后面半句话的分量,压得他这个汉臣肩头一沉。
这些话,其实王授文不光想说给程英听,也很想找个什么机会,跟王疏月说一说。
毕竟朝廷上传的是“重汉臣,轻满蒙”
。
这还算好,皇帝那口舌,引经据典有无数的话可以批道,但宫里传的,则会是“皇帝迷恋汉女,违逆母后”
。
性质是全然不一样的。
虽然“缠足之女不得入宫的”
懿旨已经成了神武后受灰的布,但满清朝廷任然对那些诞下皇子的汉人嫔妃有所顾忌,比如婉常在,伺候皇帝多年,且有幸遇喜,仍然只是个常在,没什么大的体面。
不过,想着“迷恋汉女”
这四个字,王授文又有些想不通。
为什么王疏月入宫之后,会传出皇帝“迷恋汉女”
这样的话。
皇帝,他是了解的。
王疏月,他也是了解的。
这两个人,一个明着狠,一个暗着倔强,完全不像是能对付上。
所以,背着他这个老父亲,这两孩子到底是怎么相处的呢?他越想越迷糊,不由揉了揉眼睛。
快入秋了。
天高云淡,人身上也不那么腻得发慌。
身上舒服了。
也就没有那么急躁。
王授文隐隐约约听见皇帝在里面和人论佛教理学,大概猜出外放的人是个老翰林。
皇帝用人向来严谨,有的时候甚至苛刻,每一个荐上来外放的人,都要里里外外地摸一遍才肯松手,这一来到是门儿清,只是也平白给自己添了很多政务。
眼见着曾少阳又呈浓茶进去。
王授文百无聊奈。
索性在日头下眯起眼睛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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