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旨。”
贺今行否认了这个想法,“陛下意图不简单,但更可能是某个太监,或者禁军。”
别说遥陵的院子里没人,就算有做好让人替代他的二手准备。
他在宫里呆过几年,若来的是宫中老人,但凡有意试探,也太容易穿帮了。
“算了。”
贺今行有些头疼地说,“传这种圣旨的人马速度大都不快,我立刻赶回遥陵。”
他本想十月再做打算,但没想到一纸圣旨硬生生地把时间提前了两个月。
他当即找到汤县丞,说明有急事自己得出趟远门,把最近要完成的公务交代下去,便与贺冬一起动身。
两人一路租马车,昼夜不停,到银州又换水路,紧赶慢赶,用了五日才赶到遥陵。
得知传旨的天使尚未到,才松了口气。
此时,时间已进入八月。
贺今行站在他对外称“闭门祈佛”
的院子里,甚至有些恍惚,好似还没能从西北的遍地风沙中走出来。
遥陵不如稷州繁华但也足够富庶,空气里飘着桂花香,初秋的阳光漏过屋檐,散发着一种安稳的宁静。
这座院子里配有小药房,贺冬把药材都翻出来,抓紧给他配一味能短暂改变嗓音的药。
他对着立柱比划了一下自己的身高,“冬叔,你说我现在扮作郡主,会不会太高了些?”
他马上就要十七岁,也从未克制饮食或是练专门的功夫抑制,已经比街上的寻常姑娘家高出起码一个头了。
“贺大帅跟座小山似的,贺夫人也高挑,郡主生得高些怎么了?”
贺冬不以为意,“长公主不也很高么?”
“只能这么解释了。”
贺今行已经派人去路上盯着,但以防万一,还是决定进屋先去把衣裳换掉。
然而衣柜里的女装许久没有更换过,现在的他来穿,都短了一截。
这让他呆了一会儿。
正这时,侍女来报,说知州大人求见。
王玡天?
来得也太快了些。
他不禁想起去年下江南在恬庄撞上的齐宗源。
到任一年就能做到这种地步,王大公子确实不简单。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贺今行请王玡天坐下。
“我来碰碰运气,但没想真碰上了,你回来得还挺快。”
后者是独自进来的,亲手递给他一个大礼盒,然后拿开盒盖。
里面是一套赭色罗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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