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他猛地站起身,步子极快,几乎是用跑的。
拄着拐的腿脚仍旧不甚灵活,他微微踉跄,险些摔倒在地,手臂扶着墙壁站直身体,毫不犹豫地拼命往前。
到了凤头巷的时候已是半夜,那边没什么光,车子开不进去,时卿撑着拐杖,奋力地往那边赶。
其实他心里比谁都清楚,倪喃若是要走,绝不可能回凤头巷。
然而心里有个声音在不断挣扎,像是最后一根浮木,拖着溺水的人苟且。
万一呢,万一她只是和他开个玩笑。
万一她还没来得及走。
万一,她也会不舍得。
黑沉沉的院子里,倪喃住的房间在最里面。
时卿连门都没敲,径直冲进去,才发现门是没锁的,可以轻而易举地推开。
他停在门口,宽阔的身影落进来,斜映在地板上。
周围静得过分,除了他的喘息,再听不到其他任何动静。
男人眼中为数不多的光亮,在这间狭窄阴暗的房间内慢慢消耗。
恍若一片荒芜的废墟,死寂又空洞。
原本堆满的东西的房间此刻空空荡荡,那张破旧的沙发,老式电视机,甚至连桌椅板凳都消失得一干二净。
所有的家具、家电被全部搬空,就连床也是。
时卿走进倪喃那间小房间,除了那扇仍旧吱吱呀呀的窗子,再看不到别的东西。
地上有层浅浅的尘埃,窗檐上落了灰土,应是从窗缝里掉进来的。
时卿往后一退,身体轻晃。
原来,她早就做好了要离开的打算。
搬空的凤头巷,抹掉了一切她生活过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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