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星河紧闭着嘴巴,不吃不喝两天后,他给他递来一瓶矿泉水,“喝吧,这个时候有气节也没用,死了就再也见不到你的妈妈了。”
路星河望着他,苍白的小脸上露出一股子宁折不屈的倔强:“宁死不吃嗟来之食。”
那个神色漠然、为虎作伥,却长得眉清目秀的小哥哥,闻言突然笑了:“你还懂‘嗟来之食’啊?”
说着伸过手来拧他的脸:“这么聪明,不照样被人拐卖了?”
手指下的脸颊嫩得像颗水蜜桃,覆着一层短短的绒毛,仿佛真能掐出水来。
而那双含着泪的倔强眼睛,更像一泓清泉,无污无垢。
再配上路星河那点“但留清白在人间”
的傲。
无端就显得别人,如身在炼狱般,格外的脏。
眉目如画的小哥哥掐了半天,也不见他哭,便松了手,问:“你叫什么名字?”
路星河不肯理他。
含着眼泪却不肯哭出声的倔小孩,不知道对方从来都没问过任何一个被拐卖孩子的名字。
因为知道,不管这些人原来叫什么,以后也都会改,问了也是白问。
但他却唯独对路星河特别好奇,不仅掐他的脸,还反复问他的名字。
路星河被问得烦了,便狠狠瞪他一眼:“我叫路星河。”
说完,因缺水而干裂的嘴唇就又紧紧抿了起来,仿佛再多说一句,便算输了。
那个可恶却好看的小哥哥低垂着眼目,笑道:“我叫安康。”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安康对路星河格外照顾了些。
路星河不肯吃饭,他便软硬兼施地来哄,次次都说,只要吃完了就带他去找妈妈。
路星河将信将疑,可每次吃完,对方便又不再提妈妈的事了。
其实,安康的长相非常出众,虽然神色冷漠,但言行举止中却透着一股盖不住的温润。
可路星河却不大愿意直视他的脸,他讨厌他,甚至有些怕他。
虽然这个人不像其他人贩子一样会动手打人。
但路星河总隐隐觉得,对方像株开在冰天雪地里的花,从头到脚都是冷的。
只有安康自己知道。
他的心,自父母含冤而亡的那日起,便被牢牢地冻住了。
悲喜没办法像常人一样向外生长,便转而向内了。
无论这具躯壳的外表,是如何的繁花似锦、生机勃勃,可那颗心却始终浸在冰雪里。
不是他不想感知人心的温度,而是被黑暗裹挟久了,便再也无法与任何有热度的美好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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