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烬抬头看了眼钟,突然转向我,眼尾向厨房一瞥,轻轻推了推我,说:“该去做午饭了。”
自从我辞职后,家务他都是让我来做,我还是有些不乐意的,郁闷地看着他:“我不会啊,你去做嘛。”
他低下头不看我,重新提起了笔:“不会学啊,我教你呢。
昨天不是做的挺好的。”
我的视线跟着他的笔尖走,看他在纸上逐渐描摹出我的模样。
他最近沉迷于给我画像,他记性很好,从小到大凡此种种历历在目,他每天画一张,就像是在把过往二十多年重来一遍。
好的与坏的,记忆与遗忘,温故而知新时,旧事本身已经不重要了,我们怀念的只是怀念。
我看着他纸上的夕阳与黄昏,年少时的我们,油然而生一笔落寞。
有些舍与不舍的东西,在猝不及防间已经成了无可挽回。
可我们都还在挣扎一下,想捡起来看看,碎片拼凑起来,总还有想当年的意思在。
我缓了缓精神,最后只是装作漫不经心地向他控诉:“太咸了,你也不提醒我一下。”
他说:“又不是没提醒过你,不让你咸一回不长记性。
先去把菜洗一下,我就来。”
沅烬最近学会对我不耐烦了,不正常的说我是非常欣慰的。
系统给他的设定是温和,随时随地的驯服,我有时候看他装模作样的发作完又小心翼翼用余光看我反应的样子,总觉得小朋友怎么能这么可爱。
是的,我在三十几岁的年纪无师自通了点受虐倾向,也是蛮稀奇。
我点开了火,沅烬正巧慢悠悠地晃进来,我就转身去看他,他抱着双臂倚在墙壁上,笑眯眯地看着我,用一种哄小孩儿的语气指导我:“真棒,先倒点油,不是,是最右边个瓶子,对。”
我手忙脚乱地拎起来,边问:“倒多少啊”
边预备着往后跳。
他就笑了,边笑边走近来扶着我的手,说:“没水油不会溅出来的,别怕,先倒在铲子上,然后……”
他还没说完门铃就响了,我笑嘻嘻从他双臂圈出的怀抱里钻出来,急着往外跑:“你先炒着,我去开门。”
没什么大的意外,来的是我妈介绍的相亲对象。
隔三差五来一个,我们都已经习惯得不能再习惯。
门口站着一个细皮嫩肉的小少年,年纪实在不大,唇红齿白,见我开了门有些腼腆地笑了笑,说道:“你好,我是何穗,那个,阿姨让我来……”
他大概也有些紧张,我会意,随意扫了一眼,大概清楚了我妈的最新审美,于是笑了一声,往里让了让,请道:“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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