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东暖阁辞了出来,跌跌撞撞去了竹香馆。
竹香馆不同于别处,这里春雨蒲糙,清幽雅致,没有寿安宫里浓重的檀香味,是游离于紫禁城之外的所在。
让玉在这里很闲适,养花种糙,看书下棋,几乎和东西六宫里的主儿无异,这都得益于陆润的照应。
颂银进门时没了人色,结结实实吓了她一跳。
忙上来接应,切切问怎么了。
颂银坐在榻上掩面而泣,&ldo;阿玛的差事没有办下来,皇上判他&lso;陪斩&rso;,叫老太太和额涅知道,我在家里是没脸活了。
&rdo;让玉也呆住了,咬牙切齿地咒骂:&ldo;这个混账王八,真是个坏得流脓的主儿。
&rdo;颂银满心的委屈没处诉说,只能来找她哭一哭,&ldo;远水救不了近火……这回是陪斩,下回怎么样?他逼得我无路可退,我了不得一死,你们呢?陆润手里有先帝遗诏,他早晚会除掉他,这回放话出来,看样子也在不远了。
我先和你通个气,你自己心里要有数。
&rdo;让玉惊慌失措,&ldo;那怎么办?人家弄死咱们玩儿似的,咱们连逃都没处逃。
&rdo;&ldo;所以你得未雨绸缪,他对陆润有救命之恩,不到万不得已,我知道陆润不会把遗诏拿出来。
&rdo;她驱身握住她的手,&ldo;只有把金銮殿里那个人扳倒,才能永绝后患。
&rdo;可是把遗诏拿出来,陆润也是个死,这么说来是进退维谷了。
让玉为难道:&ldo;他从没有和我交过底,究竟有没有那个东西,谁也不知道。
再说他私藏遗诏,还有活命的机会吗?&rdo;这是个难题,要全身而退不是不能,只不过宫里呆不了了,得换个地方隐姓埋名。
可一人有一个活法,就如他说的,他是天生应该生活在宫里的,出了紫禁城,他什么都不是。
如果当真离开这里,他还能做什么?和让玉的商议终究没有什么结果,问题还在,是她一个人的问题,谁也帮不了她。
她犹豫不决,知道容实他们的计划进行到这里,出不得半点岔子。
她不能去给他添麻烦,只有一个人默默背负。
没法下决定,时间过得飞快,眨眼便到了第二天正午。
她急得团团转,隐约听见法场传来一声轰鸣,是行刑前打炮,但凡朝廷命官处决,都要以此诏告四方。
她站在内务府檐下哭得伤心欲绝,走不开,不知道阿玛现在怎么样了。
她真是不孝,为了自己的爱情把阿玛坑害至此,要不是她跑到热河私会容实,皇帝也不会把阿玛派去治水了。
述明回到家,两眼发直,嘴角流涎,吓得连东南西北都不认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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