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四皇子魏承枫明显是故意点明,当庭诸人瞧着,柏砚便有些难做了。
他换位置的本意便是不情愿在那处坐,可若不往那儿去,则是坐实了四皇子之言,往难听里说,也算大不敬之罪。
一众人摆明了看热闹。
可是下一刻,柏砚便淡淡开口,“殿下贵气无双,下官自惭形秽,恐喝多了酒扰了您的清净。”
诸人:“……”
没想到众目睽睽之下,副督御史大人也能将这等虚伪之言说得如此清丽脱俗,假的不能再假!
魏承枫也没想到他这样说,先是一怔,而后便漾起一点笑来,“行章果然无愧于御史一职。”
他以“行章”
二字唤之,柏砚不觉得荣幸,反而满是不耐,“下官除了嘴皮子厉害些便无其他长处,不比殿下龙章凤姿,文武双全。”
依旧是淡漠的一张脸,说起这些话来好像全无阻碍,魏承枫的笑滞在嘴边,一时竟不知如何接话。
正是尴尬时刻,门口又进来一人,身形颀长,眉目间煞气难掩,尤其肃着一张脸,分外瞩目。
“牙尖嘴利,拔了利齿便是,四殿下在外这几年,从前的手段都忘了么?!”
萧九秦冷眼对上柏砚的眸子,微微一顿便嫌恶地转过去。
柏砚不卑不亢,听了也不生气,徐徐开口,“活人一世,总归要有些气性,若卑弱任人驱使,那与豢养的家犬有何分别?”
“家犬尚能忠主,人却不一定……”
萧九秦字字淬了毒,“尤其,有些以怨报德的东西,早知无情无义,不如一早就打杀了干净!”
“侯爷所言有理,”
柏砚面色如常,“只是切莫忘了,‘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从前没有将其弄死,待其势涨,可就不易了……”
萧九秦没有立刻反驳,他一步一步走近,连四皇子魏承枫也被挤到一旁,他与柏砚相距不过一尺,呼吸可闻,“任其苟活几年,只当一颗真心喂了狗,而且……即便如今势大又如何,我萧九秦怕过什么?!”
他所言振聋发聩,殿中安静了一瞬。
转瞬,一个个回神便往柏砚脸上瞧。
平津侯的旧事犹在昨日,殿内一大半的朝臣都知晓得一清二楚,前两天就听闻柏砚在郢都最繁华处被人泼了一身污水,还好巧不巧与平津侯遇上。
谣言一传再传,说什么的都有,什么柏大人狼狈不堪,平津侯冷嘲热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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