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州的版图铺展在炎黄大陆东南,如一幅墨迹未干的太古绘卷。
东极沧海之滨的凡俗渔港,西临扬州域;北境雪原上剑修斩落的冰凌尚未坠地,南疆十万大山里的巫祝已跳完第七圈祭舞。
三清教的玉虚宫便悬在这苍茫大地的天元之位---问道山。
九千九百九十九阶登仙梯垂落云海,每日吞吐的灵气足以滋养小国。
问道山以北十万里处,有座无恙城
方七杀的草履踏上无恙城外官道时,惊醒了蛰伏在石板缝里的地脉龙蚯。
这生灵本该深潜千丈,此刻却为青衣客周身流转的道韵所惑,探出半截琉璃色的身躯。
他屈指弹去晨露,露珠坠地竟开出朵瞬息凋零的冰莲——好似《太上忘情诀》修至七重才有的"
一念生灭"
境,但却似是而非。
“尘垢不沾、俗相不染”
,“心无罣碍、心无所执”
这本只是清心咒中的两句,但这五个月他的嘴里却从未停过这两句话,这世间万事万物好像都与此两句相关,他的思绪似明非明、一路走走停停。
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却又似什么都不明白,总觉得脑子里的思绪就像那未捅破的窗户纸。
他觉得自己很需要一个工具来捅破那层窗户纸,可他不知道那工具是什么,是一个人?一件事?或是一句话?
荒山其实不荒。
七十二峰暗合地煞之数,每道山脊都藏着条残缺的灵脉。
方七杀停在一株半枯的雷击木前,树身焦痕还残留着恰似几年前他渡劫时劈得他四仰八叉的雷霆之意。
指尖抚过皲裂树皮,惊起只羽翼透明的蜉蝣,这朝生暮死的小虫振翅时,鳞粉在朝阳里影射下仿似在他眼里拼出半阙《南华经》。
"
道在蝼蚁,在稊稇,在瓦甓。
"
他对着山涧自语,声波震得水面浮现先天八卦图。
游鱼衔着卦象跃出水面,落地竟化作背驮洛书的龙龟虚影。
涧底沉睡的灵石因这天地共鸣苏醒,绽放的光华惊动了三清教巡天的青鸾骑。
十万里外的玉虚宫中,镇教至宝混沌镜突然漾起涟漪。
执镜长老看见镜中映出片青衫衣角,那抹简素颜色所过之处,枯藤绽新蕊,顽石生灵韵,连最暴烈的庚金之气都化作绕指柔。
"
此人是谁,混沌镜无法看到其面貌!
"
长老手中玉尘轻拂挂肩,"
只见衣角不见人..却似与道教有缘”
。
话语被呼啸的山风掐断。
方七杀此刻立在某座无名峰顶,面前躺着具修士遗骸。
白骨手掌仍紧握着卷《黄庭经》,字迹正被雨水蚀成模糊的道痕。
他并指为笔,以朝霞为墨,将即将消散的经义写在雾霭之上。
那些云纹小字随风飘向城镇,落在某个早炊用的学徒灶台,化作破境时关键的明悟。
这段时间的方七杀有点懵,自己的修为明明是金丹期,却好像许多金丹期无法做到的事,自己都能信手拈来。
修为还是金丹期,但灵力那境界绝对元婴甚至元婴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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