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
柳红枫道,“只是我第一次听你讲笑话,第一次发觉原来你也很懂得幽默。”
段长涯道:“所谓幽默不过是一种话术,只要有心研学,总能学得通。”
柳红枫再度露出惊讶的神色。
假扮孕妇也好,施展话术也好,天底下仿佛没有这个人不敢学的东西,不敢做的事。
他沉默良久,终于道:“你这股横冲直撞、生冷不忌的劲头,当真令人羡慕。”
段长涯不解道:“你为何要羡慕我?”
柳红枫耸肩道:“我一介三教九流,与你云泥有别,若不是因着今夜的祸乱,恐怕连正面瞧你一眼的机会都没有,难道我不该羡慕你吗?”
段长涯望着他,淡淡道:“出身也好,名头也罢,都是外物,就像武人身上的佩剑,就算是雕金镶银的玉龙剑,也总要有人来驭,否则不过是一块废铁罢了。”
“依你的意思,莫邪剑岂不就是一块高高在上的废铁?”
“就是这样。”
“可你知不知道,这块废铁却使铸剑匠人蹉跎毕生,使一代皇朝走向覆亡。”
柳红枫没有说完后面的话——这块废铁的另一头还系着他的性命,他的遗恨,他从过去裹挟的沉垢,他向将来假借的希冀。
他的……几乎是他的一切。
钟鼓馔玉不足贵,可世间又有几人能摆脱外物的囚困。
驭剑之人若离了剑,还剩下什么。
段长涯迟迟不语,令柳红枫不禁反省自己的话是否说得太重,吓到了这位不经人事的天真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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