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处,安广厦拾来的木柴也燃烧殆尽。
矮小微薄的篝火本来就坚持不了太久,火灭后,周遭迅速变冷。
尽管如此,木雪还是取下了披在背上的衣衫,递还给对方,道:“安大哥,今日多谢你了。”
嶼;汐;獨;家。
她微微欠身,眼底闪着晶莹的光,看起来像是要流下眼泪似的。
但她很快便转过身,比眼泪更快地迈开脚步。
她重新挺直了肩背,饶是狼狈的形容也遮不住背影中的傲气。
安广厦突然生出一种强烈的感觉,倘若让她离开,不论前方有多少困顿,她也一定会独自去闯。
就算路尽头是一片深渊,她也不会停下脚步。
“慢着!”
安广厦赶了几步,高声将她喊住,“我的确知道一些隐情,但我不知道该不该把你牵扯其中……”
木雪的肩膀一震,在夜色中回过头,浅淡的眸子异常明亮。
安广厦迎上她的视线,看到她向自己点了点头,道:“请告诉我。”
她的笑容将透明的墙壁融化。
安广厦缓缓启口,将囚徒之事一五一十和盘托出。
木雪的神色由愕然转作忧虑,在他终于说完后,立刻握住她的手:“原来你已身中剧毒,我却全然不知体谅,真是惭愧……”
安广厦怔住了,他没想到在自己道出真相后,木雪最为关心的不是宋云归的阴谋,也不是东风堂的前程,而是他的生死。
在木雪的眼里,谎言,权势,前途,都比不过一条性命来得重要。
谁说妇人不懂侠义。
木雪的心意如清泉一般淌过安广厦的肺腑,虽然无法驱散毒蛊,但却带来莫大的慰藉。
他的鼻子一酸,眼眶竟也有些发烫,他慌忙地低下头,道:“无妨,生死由天,我的心里早就有所准备……”
木雪摇摇头,打断他的话,道:“你放心,不会让你死的。”
安广厦又是一怔。
木雪凝着他的眼睛,道:“天下之大,再厉害的毒也总有药来解的。
所谓解药只有一份,不过是用来唬人的谎言罢了,太阳总要升起,黑暗是不会长久的。”
他迎上木雪的视线,喃喃道:“倘若面具人果真是宋堂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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