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思尧站在一边,目光投在顾北丞身上,静立不语。
他们一坐一立,久到好像要在那里直到天荒地老。
太阳西下,在顾北丞的提议下,邓思尧推着他去了附近的公园散步。
年味还很浓,又在城郊,公园几乎方圆十里荒无人烟。
令邓思尧意想不到的是,顾北丞风口紧得要死的嘴,有一天居然也会主动张开。
那些解不开不敢问的疑惑通通在邓思尧心里释然。
说起来,邓思尧,应该说所有人,对顾北丞家里的事情知之甚少。
三年前本地的那场行动,邓思尧并没有参加,进入中心实验室的人不少,进入密室的却只有顾北丞一个。
事后,由于尸体的特殊性,专案组觉得能调查出什么,尸体被秘密管理。
从几个进了实验室的战友哪里传来些微消息,只知道那个人是顾北丞的弟弟。
而这个弟弟,顾北丞一直没向邓思尧提起过,还是孪生的。
“其实,那天在车上,我醒着。”
邓思尧推着轮椅正巧经过一棵梧桐树,顾北丞猝不及防的一句话踩了强制刹车,他猛然停下了脚步。
“我……我……”
他就像个偷偷干了坏事被当事人拎出来鞭尸的小破孩,心被狠狠地揪了一下,几乎要骤停了,茫然得不知所措。
他醒着,他知道!
他是不是很早之前就察觉了,只是给我留着面子没有捅出来!
那为什么现在说出来,让我知难而退?!
劝我打消这个念头吗?!
是啊,一个人突然发现自己当兄弟的人,居然有套路他去结婚登记处的想法,谁不唯恐避之不及呢……可是,我喜欢他这件事有什么不可说的?他对俞兆林怎么说来着……我需要表白吗?我应该现在表白吗?可我连什么准备也没有,腹稿都没打过!
可是喜欢一个人又不是去演讲,为什么要打腹稿呢?情之所至,而行于言,言有时候不需要太过斟词酌句。
“呼……是,我喜欢你,五年了。”
好像说出来也不是什么难如登天的事情,邓思尧感觉心里那间藏着秘密的屋子打开了窗,微风吹进来,还挺舒畅。
“你想知道我怎么想的吗?”
顾北丞问。
邓思尧抓着轮椅的手一紧,“还是……还是算了吧。”
邓思尧一点也不想,他看不见那个人的表情,也不想看见那个人的表情,更不想听着那个人亲口拒绝他。
什么“肝胆俱裂,决不回头”
,他只知道,自己此刻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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