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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没了力气的晓夜昏昏沉沉地眯着眼，任凭摆布。
暗夜小心翼翼地给晓夜清理后，用浴巾包裹了抱到床上，找了干净的衣服替他换上，随后顺势搂住了他的腰。
眯了会儿稍稍恢复些的晓夜睁开眼，看到暗夜抱着他的腰趴在他身上一动不动，伸了手轻轻回抱住他……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晓夜的声音略带【肉】后的沙哑。
依他对暗夜的了解，暗夜绝不会无缘无故地如此急躁。
暗夜抱着晓夜的腰，头埋在他的胸前，仿佛睡去。
直到晓夜以为他不会回答时，才听了他闷声道：
“没有……”
“不想说？”
晓夜深知暗夜闷葫芦的个性。
暗夜沉默了，显然在犹豫。
晓夜等了许久，才听他低声道：
“我后悔了……”
“后悔什么？”
“在美国……你不这样……”
“怎样？”
晓夜用手指轻轻梳理着暗夜的发。
暗夜抱着晓夜的臂膀骤然收紧。
“你瞒着我和他见了好几次，今天也支开我只为了和他单独相处……你还……”
“还？”
“还给他点了甜品……”
说到这里，暗夜顿住了，晓夜的笑让他觉得自己就像个争宠的怨妇，预示气闷地送开手背过身去，顺手关了灯。
晓夜对越发孩子气的暗夜完全没辙，勉强撑起身，借着月光靠近暗夜道：
“你是对我没信心？还是对我们这二十几年的感情没信心？”
暗夜不说话，黑暗中也看不清表情。
晓夜伸了手，轻轻替暗夜揉捏着肩背。
这是每晚入睡前晓夜必做的动作，暗夜整日坐在电脑前，肩背的肌肉便总有些僵硬。
只这般一个再寻常不过的动作，便将百炼钢化成绕指柔，让暗夜轻易软化下来。
暗夜转过身，将晓夜搂进怀里：
“你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只会跟在我身后的孩子了……你有你的生活，我不想当旁观者，却也不想让你困扰……”
晓夜沉默片刻，捧起暗夜的脸，让他对上自己的眼：
“迄今为止我所付出的努力，并不是为了超越你……我只是希望，在你需要的时候，也能像当初我依赖你那样，给你依靠和安慰。”
蜻蜓点水般吻了吻暗夜的唇：
“这世上，唯一永恒的便是不断地变更。
感情会淡，人心会散，但你要相信，有些东西是无可取代的……”
暗夜定定地看着晓夜，碧蓝的眼，凝着许多道不明的情愫，想回应，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只那么平平淡淡的几句，便轻而易举化解了数日积聚的阴霾……
暗夜忽然觉着之前为了那些个琼瑶般的问题纠结是多么的幼稚……
看着爱.人不断变化的复杂神色，晓夜静静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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