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是一方面,”
枯荣继续,“有些鬼本性不坏,人命债也少,害死的人大都是该死之人,但是只要它出现在我们任务书上,就要杀掉他,不问青红皂白。
这个工作并不高尚,相反,它无情而且无理,也危险,四处漂泊。”
“即使如此,你也愿意留下来吗?原岁。”
原岁没有想到枯荣突然会和她说这些话,她看他深黑的眼,长眉凛冽,他本就是那种长相锋利性格坚毅的人,此刻低着头,原岁却竟然看出他的一种脆弱来——
他并不喜欢现在的工作,他也在否定现在的自己,并为此害怕会被她否定。
可是哪怕是这样、即使是这样,他也还是那个在她九岁时候救过她、留下一魄护她十一年平安、嘴坏但一直很疼她的枯荣。
原岁伸出小指头勾勾枯荣的指头,她抿着嘴角,想了想,用无与伦比的认真表情和语调说:“我陪你啊。”
你不喜欢做什么、喜欢做什么,我都想陪你,不喜欢就陪你一起伤心,喜欢就陪你一起高兴。
“只要你别不要我,”
原岁眨巴眨巴眼,安抚地把他的大手掌抬起来,亲亲他的手背,她很乖,“我最喜欢你了老大。”
枯荣被她握着的手莫名地战栗,他想他听了十一年这孩子的自言自语,从没有这么一刻清晰地认识到,自己为什么会对她心软,为什么会喜欢她。
她真的,软软的小小的,戳人心窝子戳得很准也很狠,对于一个寂寞孤单了千年的人来说,“我陪你”
这三个字太犯规。
她可爱得太犯规。
这样可爱的姑娘怎么会喜欢他?
而这个时候,猴子对其他人说,“那个鬼自愿留下来的可能性不大吧?我们肯定得死多一个人。”
这一句话说得人心惶惶,一时之间无人说话,静了几分钟,阮玉黏在钱老板身上和他要水喝。
“钱老板,人家渴了嘛,”
阮玉画着精致的妆容,挽着光头佬的胳膊,半个身子倚到他的啤酒肚上,撒娇,“还有水吗?”
钱老板烦得很,粗壮的胳膊一甩,把她推开,“没有没有,都两三天了,带上来的水早喝完了。”
众人脸色更加不好看——他们都已经将近断水断粮。
“骗人嘛~老板你座位底下还有三瓶……”
光头佬还没等阮玉把话说完,抬手就给了阮玉一巴掌,清脆的巴掌声响彻车厢,他下手极重,阮玉几乎是立刻半边脸肿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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