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六的新发现,是指离山洞一里远的小河边,有一处比较新的燃烧过的火堆,和吃过的几条鱼骨刺。
而田六所去的河边,和小杨发现踪迹的,并不是同一条河,两条河一个在山洞以西,一个在南面,都流进洛河。
加上田五还曾见过的厮杀现场,三个选项中,云彦和姚骞一致选择先去田六新发现的那一处。
这一次,没有那么丰盛美味的早餐了,每人等份的锅盔,唯有姚骞多了一碗供他独自享用的汤——药。
要不说习惯最可怕呢,苦药喝惯了,就跟胡辣汤一样顺口了。
姚骞痛快地喝完,跟着大家匆匆上路了。
昨天的晚霞提前跟他们打过招呼,今天准是一个大晴天。
万里无云,山风袭袭。
穿行在熟悉的白草和萧瑟中,姚骞心里一片荒凉,惦记着曹宏奇因何掉落盘扣,不可能是故意留下的,那就是意外。
什么样的意外会把里面穿的坎肩盘扣拽落?不敢想,一想就是不好的事情。
人在担心别人的时候,总是会想到各种危险乃至血腥的画面。
比如,被猛兽咬、被陷阱困、失水溺亡,甚至一些怪力乱神的画面也会冒出来,比如被妖精抓走当压寨相公……跟他就不盼兄弟好似的,啊!
真是控制不住呀!
姚骞拍打着自己的脑袋试图驱走各种幻想,被云彦一把抓住。
“你为何跟自己脑袋过不去?也不怕拍傻了!”
云彦轻声阻拦。
姚骞没法说出自己的“诅咒”
,努着嘴瞎说:“我,我拍蚊虫呢!”
云彦忍俊不禁,逗他说:“我帮你呀?我看的更清楚。”
姚骞两步并做一步跨到前面田五跟前,留下一句尾音:“不给您添麻烦!”
然后熟络地问田五:“田兄,快到了吗?”
田五指了指前面密密麻麻的芦苇丛,“就到了!”
姚骞捡起灰烬旁的一根未燃尽的树枝,扒拉着石头下的灰渣,里面翻出半个鱼骨,连同脚边放着的,一共是四条,都是一匝左右的小鱼。
怎么算也算不出是几个人吃的,只明显看出有两条鱼尾吃的较干净,另外两条的鱼尾没动过,不知是吃的急了,还是吃的人不喜欢挑鱼尾处的小刺。
田五绕着几棵柳树低头转着,小杨在芦苇丛里翻找着什么。
田六跟在云彦身边,指着从草地里延伸到河水的一串半冻的脚印说:“只有一个人来回的脚印。”
云彦看了看近水处和远水处深浅一致的脚印说:“是个练家子。”
“何以见得?”
姚骞走过来蹲在云彦腿边看着脚印。
“越靠近河边,泥越湿,地越软,脚印应该更深才对。
这人却能控制脚步不深陷泥里,出水后也没有努力上岸的深踩。
必然是练家子才能做到,而且功夫不错!”
云彦望向被两岸少量薄冰变窄的水流说。
姚骞脑海里闪过常爷那只藏了无数故事的眸子,觉得除了那位常爷,他有生之年见过的人都达不到这种境界。
念头刚起,他站起身看向几步之外的这位屹立河滩却纤尘不染的濯濯公子,明明他不曾在自己面前显露任何拳脚功夫,但他暗自揣度:兴许这位也是不世出的高人。
“云老板!”
田五在柳树下招呼,几人听闻都看过去,田五继续说:“有痕迹,请您参详。”
四人从不同方向快步走了过去,跟着田五手指绕到背对着篝火旁的树根一侧。
“你们看,这似乎是勒出来的。”
四个脑袋不约而同凑了过去,在树根离地四五尺的位置,看到了两条相隔一匝的对称的磨损痕迹,两道磨痕分别向下,上方较深,下面浅淡。
“如今能清晰看见,说明时间不长。”
姚骞掰下印痕下方的一块翘起的树皮,又转到树根另一侧,看向吹到草根下的残留灰烬,心里的疑问说了出来,“咋么会有捆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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