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镇子里最大,其实也就一个小二楼,下面并没有唱歌跳舞的大台子,只摆了几个大桌围着椅子,多挂了些红灯笼罢了,供一些只喝酒听曲的逍遥客,比繁宜县城的大酒楼差远了。
提供隐秘服务的都在二楼包厢,转一圈统共不超过8间房。
以前只在别人口中听过什么青楼窑子,也曾好奇过里面什么样子,今日一见,姚骞不知为何陡然没了好奇,也没了兴趣,仿佛参透了红尘。
从那些女子堆出来的笑脸上,一眼就能看到白发、皱纹,看到汉子变老后掉光牙齿而漏风的嘴巴和总洒到尿的裤腿,最后一捧白骨埋进黄泥,虫穿蚁蚀。
曹宏奇推了把姚骞,探察周围的姚骞转过去,就见曹宏奇挤眉弄眼笑着调侃他,“还说不想来,眼睛都看直了!”
说着拉住姚骞跟在光头几人后面上楼。
到了二楼,听到房间里发出的暧昧声响,有两个汉子突然打起了退堂鼓,说是家里婆姨管的严,他们就是来听听曲。
光头知道那二人说的是实情,扔给老鸨两个银元,便挥手示意他们随便玩,自己先进了常去的女子房中。
姚骞在曹宏奇耳边低语两句,曹宏奇酒醒几分后意识到自己跟来不妥,便说去拿酒跟着那二人下楼了,另有两人也说一楼唱曲的姑娘好看,要去拉拉手,只有李逵被老鸨抓着推进了角落里一间屋子。
到了一楼,几个人分别找了一名女子陪酒,说是喝酒,其实为了借机占便宜,曹宏奇这会儿明白了自己身份,专心给几人倒酒添茶,没注意到姚骞离开。
姚骞有个很特别的习惯,是否喝醉与饮下的酒量无关,反是与心情好坏有关。
简而言之,他若开心,千杯不醉,若是寡欢,一杯准倒。
因此,先前喝的那些酒,他并不担心会醉,可想多了事,醉意就上来了。
过了小楼后门,后院的灯笼少了许多,光线有些昏暗,姚骞迷迷糊糊找着茅厕,转来转去没了方向。
隐约听到窑洞里传出哭声,姚骞想着会不会是有人强行霸占姑娘,就趔趔趄趄走过去,然后就听到“啪啪啪”
有男人用力拍打什么。
紧走几步,到了窗下,“呜呜呜”
的哭泣声更清晰了,姚骞轻拍了下窗户,又伸手去推门。
里面立即传出咒骂声:“日鬼甚呢!
别打扰老子办事!”
姚骞发觉门被栓着,挪过去趴在门缝往里看去,下一瞬,就看到了令他酒意全醒的画面,他不敢相信似的又瞧了眼,确定里面光着身子叠在一起的是俩汉子,立马腿一软跌坐到地上。
呆坐了半刻才想起来手脚并用爬到远处黑暗的角落里,可仍然能听到屋里传出的声音,这次他终于听清了另一个发出哭声的人,明显能听出是清澈的男音。
“大哥快看看!
窗子外头没人吧?”
年轻的声音轻喘着问。
另一个重重喘着的声音回答:“就算有你怕甚呢?你不就是专门卖的!”
“万一传的太厉害了,怕影响咱以后嘛!”
清脆的“啪”
一声响起,“走后门没几个!
你别想旁人了!”
“放心吧!
光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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