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在学堂发起那场挑战夫子权威的大战之后,一切竟然平静如水。
我以为,夫子会因此闹上门来要求我爹娘给他一个交代。
可没曾想,第二日我和弟弟妹妹们去学堂念书的时候,居然四处都找不到夫子的身影。
后来还是从其他夫子那儿探听到,说那位被拔光胡子的夫子已经被撵出学堂了。
据说,还是被众多学子的家人联名反馈教学水平太低,都嚷嚷着要管学堂退钱呢。
这学堂虽说是那读圣贤书的高雅之地,是不容那些黄白之物玷污的。
但是里面的夫子都是靠学子的学费才能养家糊口的,这贸然生财之道被打破了,学堂又怎会袖手旁观呢。
所以夫子会被赶出去也可想而知。
他们终究还是低估了这黄白之物的重要性。
这些个自诩满腹经纶之辈,私下里明明也是日日为柴米油盐而奔波着,表面上却对我们这样富得流油的富商嗤之以鼻。
真是虚伪至极!
奈何我们家也确实需要有人当官来庇佑家里人这些年来赚取的银两,便也只能委身这些虚伪之人的门下了。
可我不明白的是,明明是我一人反抗的夫子,为何其他同窗的家人竟去学堂要求夫子退钱呢?
我很疑惑,毕竟我爹娘都对此不管不顾的时候,其他人竟愿意为我出头,真的让我百思不得其解。
毕竟,我与我这些同窗平日里不过点头之交罢了,他们这些官员之子自然是看不上我们这些商人之子,又怎会愿意替我出头呢。
好在,这一切的答案都在学堂内得到了完美的阐释。
在上完其他夫子的课之后,按照以往的情况,那些个小团体都会聚在一起聊天说笑,偶尔还会和我那天赋出色的弟弟妹妹们聊上几句。
我被那些人孤立惯了,自然也不会腆着个脸凑上去被他们羞辱。
学堂念书太过于枯燥无味,但又不能捣乱夫子讲课,因而我在中间的休息时间里会画一些金银玉器的图样来。
所以,我还是像往常一样在自己的书桌上用毛笔在纸上捣鼓自己的小想法。
这一日,我没注意到那些平日里密不可分的小团体,居然慢慢地在朝我的书桌逼近,直至将我围成一个密不透风的圈。
眼前黑压压的,将我面前的光线都挡的死死的。
我整个人都懵了。
他们这是要做什么呀。
见众同窗的目光一半落在我的脸上,一半又盯在我绘制的图样上面。
我警觉地将才绘制一半的图样给捂住了,开什么玩笑,这可是店铺里面还没有制作的款式,怎么能就这样泄露给他们了呢。
见我一副过分警惕的样子,离我最近的一个小姑娘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她告诉我,他们其实都是没有恶意的,只是想过来和我交个朋友罢了。
交朋友?
不会吧!
我莫不是年纪轻轻耳朵就不灵光了吧。
见我难以置信的模样,小姑娘有嘴又说不清楚,急得差点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眼看眼泪真的急得掉了下来,围在后面的她的哥哥们赶紧又开始哄她。
搞得我一头雾水,还有些尴尬。
这一会儿哭又一会儿笑的,众同窗的目光为此还都齐刷刷的指向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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