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正是这一声迥异于秃头斑枭那群兽类的鸣叫竟令它通通停滞了下来,只见一黑漆漆,于光线之中隐有深紫幽绿光泽之物,从那群密匝的兽群之中挤攘而出,朝着怒等急速射过。
怒倏地眯起眼睫,杀意正耸动间,只听耳畔传来一声意味奇妙的微怔声音。
“渡……鸦?”
怒一听,记忆回拢间,再看去,只觉那撒丫子兴奋冲来的黑色物体有几分熟悉,这不就是之前那只对着虞子婴阿谀谄媚只无节操的乌鸦吗?由于怒因为虞子婴的关系没出手,是以渡鸦削尖了脑袋,成功抵达虞子婴的身边。
“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虞子婴弯肘接过它之后,扫了一眼那些停止攻击举动,只扇翅盘旋在他们头顶的秃头斑枭,道:“你能驱使它们?”
渡鸦乖巧地停在虞子婴手肘处,它骄傲地挺挺了覆羽的脖子,色泽漆黑的眼珠灵活跃动,忙不跌地啄头。
“它既然能安然无虞地进到这里来,这般看来……我们亦算是得到一条指引了。”
怒看到渡鸦时,便只一下便串通了关卡,抚唇笑道。
“嗯。”
虞子婴亦想到这一茬,可是……她略顿了一下,盯着渡鸦道:“你一路过来,可曾看到这密道内还有别的什么人?”
渡鸦偏偏鸟头,嘎嘎两声,似不解她在问谁。
虞子婴经过高估小青蛇的智商后,便平实地揣测渡鸦能够理解的语言:“你记得我入城时身旁的那两个人吗?在这里,你有看到过他们吗?”
渡鸦眼珠内芯似有灵睿跳跃几下,鸟头摇摇,但它很聪明,它知道虞子婴在找人,便展翅飞了起来,快朝着那群秃头斑枭嘎嘎颐指气使一番,最后召集着那些秃头斑枭于各秘道四散去找人。
秃头斑枭可不怕迷路寻不着回来,它们天生的嗅觉便是天然最佳导航仪,如此一大群出动,何愁找不着人?☆、君子坦荡荡女子不算在渡鸦威风凛凛地带头将秃头斑枭广散于布寻人后,寂静空荡的毒潭石室内便只剩怒与虞子婴两人……或许还加上一具冰冷的老叟尸体。
在他们等待消息期间,虞子婴亦并未歇着,她观察毒潭许久,便撕了一块布巾蒙于脸上,趋步走到地下石穴毒潭边缘,那霭霭腾升的毒雾瘴气则昭示着穴下绝非什么福地洞天,而怒亦学着她的举动,撕了块布聊胜于无地蒙于脸上,闷低的声音于布后嗡动,突然问道:“你认识嫉?”
他既认出渡鸦,自然便知道东皇国的嫉妒。
对此,虞子婴并没有否认,她知道怒一早便从牧骊歌口中得知她曾与嫉一道离开瑛皇国的事情,至于具体的细节与出行目的料想牧骊歌亦不会告诉他。
“嗯。”
虞子婴随意答了一句,便于石穴周围绕了一圈,最后便蹲于探头于毒潭内,试探性地分析毒气来源,穴口底下干枯粗藤盘绕,仅可容纳一人身量大小,周遭复复荫荫遮了大部分光线,只觉幽暗深冷,正待凝眸细察时,却被怒拽了回去。
“别靠太近,这毒虽不猛,嗅多了却也伤身……所以,你们关系……很好?”
他于背后搂起虞子婴带至一旁,下颌轻抵于她脑袋发旋上摩挲几下,语气轻快随意,表情似笑非笑,只是眼神盯得紧。
虞子婴明显被问倒了。
她偏了偏脑袋,黑瞳放空——这关系究竟好,还是不好呢?眼下还真不好说。
她想起了与嫉之前种种,霎时间心绪微动,虽然不想回答,但避而不谈更另人生疑,论她的口才也难敷衍到怒,唯有斟酌一番,道:“我们虽认识,但具体关系的定义非我一人之言能够决定。”
——到头还是敷衍。
虞子婴虽说得拗口,可怒却听明白了,可他却不接受这含糊其词的回答,他向来惯于走直线。
“且不论他,那就你而言,他意味着什么?”
咯噔,虞子婴心沉了沉,看怒那一副不得到答案便继续软磨硬纠缠的模样,顿时头痛不已。
再愚钝的人亦知道,在现攻略目标面前哪能对前攻略目标恋恋不念,她转念一想,心中已经决策。
“虽有交集,却亦不过相识月余……你觉得能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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