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吁——”
只见谢夫人先从马车出来,她气质华贵,所佩戴的祖母绿翡翠头面之贵重不必多说。
她原本便是名流之后,嫁给谢尚书后执掌中馈,出手阔气,遥城许多显赫世家的主母都难比。
跟在她身后的是嫡出的三小姐谢珠,身若细柳,面若芙蓉,眉眼间集聚着暖春般的好颜色,总是带着令人心生亲近的天真笑意。
头上那水头极好的粉玉芙蓉钗子是御赐之物,彰显她是受皇家眷顾之人。
“谢三小姐身段真是越发好了。”
“是啊,恭肃长公主都夸过的舞姿,今日终是得以一见。”
忽地,众人议论声一停。
她们齐齐看向最后从马车出来的妙龄女子,那是谢府嫡出大小姐,谢璇,她一出现,众人都吸了一口气。
本是冬日落雪,这谢璇于雪中,气质清冷若谪仙,不笑时若高岭之花,微微一笑便倾国倾城,似是积雪融化,梨花盛放,温柔而矜贵,竟令人注意不到她耳坠上浑圆硕大的明珠。
千金们静默,面上微微苦涩。
她们心中知晓,谢璇来了,她们琴棋书画再是出色,也只能黯淡。
太过于出众,叫人心生嫉妒也难。
“唉——”
有人叹气一声。
众人只能艳羡谢尚书不仅仕途一片光明,还有如此优秀的两个女儿,两女儿还同时得了宫宴请柬,今后高嫁,定是与望族亲上加亲,这谢家是要成遥城的豪门新贵了。
一片寂静中,却闻伯爵夫人道:“听说你们家二小姐也得了宫宴的请柬,应该也来赏雪宴了吧,人呢?”
伯爵夫人与谢夫人并不对付,此时故意提起这个谢家的窝囊废来膈应人。
众人听见“二小姐”
,都窃窃私语起来,千金们捂着嘴偷笑,而夫人们则面露鄙夷。
谢夫人面色不变,心中暗暗怨怪这个伯爵夫人哪壶不开提哪壶,却并不表现出来,只从容叹气:“谢笙这孩子一贯如此,身子又弱,今日等了许久不见她来,估计是晚起了,所以未赶上马车,我便允她在家休息了。”
伯爵夫人冷哼一声,道:“哦?那她之前也从未来过这赏雪宴,今日不来,那张难得的宫宴请柬可就作废了。”
她见不得这些人虚伪作态,分明是苛待庶女,还说得如此冠冕堂皇。
众人闻言,却都轻蔑地议论起来。
“一庶女竟蹭了嫡女的光,得了宫宴请柬,真是浪费。
。”
“是呀,睡迟了是个什么理由,连侯爵夫人的赏雪宴都不放在眼里,好没有教养。”
又有人与谢珠交好,得到了消息,只高声道:“我倒是听说她与谢珠约定了要在七技比上一比,恐怕是怕了故意赖床,不敢来吧呵呵呵~”
那废物竟敢与天之骄女比试?
众人哗然。
有好事者立刻去问谢珠:“谢三小姐,当真?”
谢珠故作为难,颔首道:“比试一事……二姐姐不过与我闹脾气,随口说说罢了。”
她倒是想光明正大地击败这谢笙,让谢笙脸面尽失,可母亲却为了保险,还是让谢笙出不了门了。
她心中只可惜,没有当着小侯爷宁远卫的面,将谢笙打击得一蹶不振呢。
“可笑,竟与明月争辉。”
一醇厚女声响起,只听其声,未见其人。
在侯爵府前如此高声,只能是——众人看去,见一个紫衣如落英的高瘦女子踱步而来,她面似鹅蛋,肤如凝脂,一双细长的眼微微上挑,风情中又透出几分凌厉,只见她戴着极其繁复的银饰,额间垂着一颗流光溢彩的紫水玉——是属国进贡之物,独独赐给在东北边界征战、为国立功的致远侯。
小厮立刻毕恭毕敬道:“宁大小姐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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