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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你要是能坚持下来,怎么可能有如今的问题。”
“到头来……还不是得找我。”
痛苦而清醒的的程佑君已然无法准确地解析每句话的意思。
后来,杜玉秋有没有离开房间,程佑君并不知道。
杨医生手里的治疗仪时不时就会通电,电流也时轻时重,程佑君摸不准他的规律。
他人生第一次想要彻底隔绝自己的感知。
本能叫他不得不鹦鹉学舌一般重复着违心话。
“同性恋不对——”
“我喜欢男人是不对的——”
“我要和女人结婚生孩子,传宗接代——”
“我不能让我父母担心——”
人间或许有天堂,可他在的,一定是炼狱。
孓然
杨医生的确是个折磨人的专家,他对治疗节奏的掌控实在娴熟。
仪器何时停何时走,“病人”
何时需食物补充,何时施压何时安抚。
时间流淌着,程佑君中途因为疲惫不堪睡过去一两回,但又被强制叫醒。
开始的时候他还试着哀求,但随着治疗进程的继续,他实在被折磨得精疲力竭,放弃了抵抗。
不知过去多久,这位杨医生所谓的“一次治疗”
终于画下句点。
床上的程佑君几乎半死,他如同一瘫烂肉被铺着无法动弹。
杨医生利索地往他的嘴里塞了几颗药,又相当有技巧地往他嘴里灌水,动作没有丝毫怜悯:“吞下去。”
无论他学历如何,在公司贡献的利润有多少,在这位杨医生的眼中,他不过是垃圾变态,所以应该被这样“治疗”
。
又是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束缚在程佑君四肢上的金属环被解开了。
程佑君逃避现实一般闭上眼,放任自己的意识彻底放空。
杨医生将医疗器械收拾完毕,向患者家属叙述起当下的病情:“不用操之过急,一次治疗只能打个基础。”
作为一个医生,他有一副好耐心,即便对上急着询问结果的杜玉秋也依然不急不缓,“最重要的是,今后的治疗千万得跟上,把病根治好才是最重要的。”
杜玉秋看着床上昏死过去的儿子,心中依然有万分的不确定:“一定能治好的吧?”
杨医生安慰:“放心,一定可以治好。
我干这行快三十年了,已经治好了那么多患者。
你儿子这样的,虽然病得是重了一些,但我也见过更糟糕的。
尽管放心就是。”
他吩咐助手提起了医疗器械,招呼杜玉秋朝门外走去:“我刚给他灌了安眠药,看样子药已经起效了,醒来以后应该会好受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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