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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明这厮!”
李知远恨恨的在桌上捶了一拳,道:“他们家惯使下流手段,非要叫人吃了亏还不能正大光明找他算帐。”
“早就领教过了。”
英华冷笑着把贤兄清姐的传奇演说一回,道:“萧明这人比他弟妹还损还坏,可是柳家看树娘姐姐份上还要接纳他。
我甚是替树娘姐姐不平,她怎么就看上这种人了?”
柳家既然疼英华到能砸了杭州世家的金字招牌替她出气,自然也可以因为疼树娘接纳萧明。
李知远摇摇头,苦笑道:“泉州萧家内斗的厉害,萧明这人对外人狠的很,对待自家人倒不是太坏。”
英华嗤笑道:“他对自己人还不坏?他把清姐姐当成妹子了吗?本来我五姨和舅母早就商量好,要替清表姐挑一个家世清白为人厚道的丈夫,他倒好,转手就把清表姐那样不光彩的嫁出去。
清表姐为人本就不聪明,那样嫁出去之后能有好日子过。”
李知远握住英华微微发凉的小手,把掌心的热度传递给她,笑道:“你们柳家果然是护短的,萧清都这样了,你还想着她有好日子过。
其实呢,你这个表姐吧,从前和芳歌是同窗,她的为人我还是晓得些的。”
世界真小,然萧清和芳歌是认得的!
英华惊奇地睁大眼睛。
“当年萧清的父亲还在,那人为人就不消说他了。
萧清呢,一向心高气大,最瞧不起人。
我们家,你是晓得的,沈姐的事也瞒不了人。”
李知远现出苦笑,道:“沈姐家就在泉州城外不远,真是穷的过不得了,偏她兄长又是个肩不挑手不能提的呆生,父母又都有病。
所以我和芳歌略大些,背着母亲偷偷周济沈姐家也是常有的事。
这事其实也就是瞒着我母亲罢了,她老人家也不见得不晓得,总是怕我们三个脸上不好看,装不晓得罢。
芳歌过生日时萧清到府衙赴宴,听说对着沈姐说了很不好听的话,母亲直接把她赶走了。”
李知远说着咳了两声,笑容略有些尴尬,“后来萧清的父亲出了事,萧家自家人下手比外人还狠,无人替他家真出头,咱们就公事公办了。”
英华虽然不大懂地方上的潜规则,不过道理总是一样的,公事公办的潜台词是什么意思她自然清楚。
不过她和萧家兄妹没有半分交情,萧清之母她又从未见过,更何况这个姨母又不是在柳家长大的,和她们没有感情也并不亲近。
她心里并没有替萧家抱不平的意思,看李知远略有紧张的模样,她笑一笑,道:“听说萧家也有臭虫之名,可想萧家姨爹为人。
公事公办就很对得起他们了。”
李知远点头赞成,道:“可不是。
不过萧明这厮,坏都不显在明处,在泉州名声还是不错的。
和柳家做了亲,只怕萧家不只在泉州横行呢。
我心里甚是担忧,又因为他是和你结怨,倒不好在舅舅面前提的。”
“休提。
五姨心里有数。”
英华反手捏住李知远的手,用力捏他,“上回我揍了萧贤,五姨就明说了,咱们家不和萧家做生意,柳家连泉州籍的管事和伙计都不许招。
便是不提防萧明,只为萧贤是我外祖父的外孙,要叫他老实过日不要有别的心思,这一条都是不会改的。
至于萧明么,我五姨断了他左手指尖,虽说是给他教训,但是给他留了这么个记号……”
英华附到李知远的耳边轻声道:“他要想走科举的路子做官是没有指望的了。”
李知远细细思量,虽然本朝录取进士时,面上带伤的有疮的,缺腿少手的,都明文规定不许参考,但是指尖少了一截,并无大碍。
为何英华会说他不能科举呢?他甚是不解,瞧着英华满脸都是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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