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儿,刚才跑得急了点……”
我不用照镜子就知道自己脸色有多难看。
可是比起值班室的硬板床,我此刻更想去的,只有一个地方。
……
术后病人监护病房。
区区一个县医院当然比不上大城市里三级甲等医院的条件。
监护仪总共就那么几台,显示屏上的商标已经剥脱了颜色,也不知道哪个年份的买的。
可就这样,还得十几个病人轮流用,不是人人都使得上的。
我疲倦地坐在2号床边上,看着心电监护仪的信号灯一闪一闪地跳着绿光。
——这是个好的信号,说明病人至少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我慢慢把眼睛移到张林的脸上,脑子里莫名其妙跳出了一首歌名:《世界上最熟悉的陌生人》。
他闭着眼睛安静地躺在那里,洗去了身上的尘土和血污后,整个人看上去还是那么干干净净、气质出尘。
快有7、8年没见了,为什么这个人一点也没变?难道是吃了防腐剂了?
我不由自嘲地想道:看来只有我一个人面目全非了哈。
真特么好不公平……
回忆如潮水涌入,悲喜交集的断片逐渐连接起来,鲜明得仿佛昨日一样。
过往的种种,快乐的、痛苦的,宛若挣脱了枷锁的妖魔,开始放肆地在眼前争相出镜。
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觉得时间已经静止,而我——则被单独隔离在了那个愚蠢而又美好的光年。
我深吸口气,站起来帮他掖好被单,悄无声息地推门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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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时间里,护士都会把张林的验血报告和监测指标送来给我看,等我仔细斟酌之后再调整治疗方案。
当然,这些都是避着张林的,我并没有任何要和他相认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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