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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苞盛放,粉白相织交错,一簇簇开在枝头,入眼满是大片粉白。
朱红色斑驳掉漆的凉亭里,景钰只能看到一个黑衣背影。
那人面对一棵棵桃树,靠着柱子坐着,单膝踩在凉亭坐板上,听见身后有动静,很快速的转过头。
瞧见来人不是他想看到的人,便又转回了头,一言不发。
景钰脚步顿了顿,但片刻后,还是鼓起勇气走进凉亭。
没有谁面对一个活剐同类的人,能不害怕。
景钰虽然没有达到恐惧的地步,但心里瞧见这人,还是有点发怵的。
他走到黑衣身后,想了想还是往旁边去,坐在黑锦靴子的另一头。
那边的人把他当空气一样,没有想主动说话的打算。
景钰干笑两声,不知道说什么,视线落在桃树上,问了个蠢问题:“这桃子什么时候结果啊?”
自然是花谢了便会结果。
果然,对面的人连看他一眼都没有。
那人像个披着黑衣的恶鬼幽魂,往那儿一坐,就跟人间不互通了。
景钰沉默了一会儿,说:“我们会把他带回南越。”
说完,他看见对面的人,指尖逐渐攥紧衣袍,唇角的肌肉似乎也颤了一瞬。
“你知道的,他还有同门师兄弟,都是他的家人,这么多年,他们都很想念他,他也很想回去看看......”
冥潇终于开口说话了,嗓音轻慢带着些自嘲。
“可我这么多年,只有他,不论前世今生。”
他什么都没有,只有他一个人。
所以他的情谊便不值钱了,可以随时被忽略,被丢掉。
这些人是这个意思吧。
冥潇眼里有些疑惑,为什么他都学会怎么爱一个人了,结局还是这样呢。
早些把人带走关起来就好了,即便是尸体呢,也会只属于他一个人。
冥潇替自己觉得可悲,他只配用下作手段,得到一具尸骨。
他说:“天意弄人,不该让我重生的,那时候死了便死了,死了就结束了。”
景钰指尖捏着木栏杆,嗓音低沉的说:“剑门宗的人都死了,你的计划很成功,冥无极被我们变成了一只老狗,打断手脚,铁链子拴着他,折磨了一年零六个月,最终冻死在大雪夜里。”
冥潇垂眼,听到这些话,也没有大仇得报的欣喜,从前的他兴许会觉得痛快,而现在恍如隔世。
“你们都知道了?那时候我只是他养的一条狗,狗都不如,呵,谢谢你们替我报仇,但其实都不重要了。”
“柳玄阳。”
景钰看着眼前这个人,不想叫他从前的名字了,“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彻彻底底开始新生了。”
“哦,你是怕我纠缠不休,特意想用这个跟我交换,让我放他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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