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走了进来。
傅容面朝里侧躺着,也没有回头看,听到纱帐被人挑了起来,她微微抬起右腿:&ldo;就是这边。
&rdo;来人跪到床上,熟练地托住她腿,另一手去掰她大脚指头。
这双大手绝不是梅香的,却也是她无比熟悉的,傅容惊讶地睁开眼睛,扭头看他:&ldo;王爷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早?&rdo;徐晋目光温柔,盯着她睡得红扑扑的小脸道:&ldo;你用伞勾我的魂,我当然回来了,好受点了吗?&rdo;傅容等了会儿才点点头,示意他可以松手了:&ldo;不疼了,话说回来,王爷回来得还真是时候。
&rdo;徐晋改成盘腿坐着,继续给她捏腿,讨赏地解释道:&ldo;回来有两刻钟了吧,见你睡得香,我就没进来吵你,怎么样,现在还想睡吗?&rdo;傅容望着他温柔体贴的脸庞,久久没有说话。
这半年,她变了很多,早已不是刚嫁进来的那个大美人了,她变成了一个大腹便便的孕妇,变成一个晚上会去好几趟恭房的女人,一个半夜突然会因为脚抽筋疼醒的女人。
徐晋呢,他也变了,最初他看她时眼里更多是惊艳,是渴望,是尽情拥有她后的餍足,他的宠爱也更像是对她的美貌她的身体的奖赏。
而当她怀孕后,当她变丑了,当她每隔几天才会纵容他慢慢享受一次时,徐晋反而对她更好。
夜里她想去恭房,徐晋扶她过去,她脚抽筋儿,只要徐晋在身边,都是他帮她,她担心身上长红纹每日都让梅香帮她按摩,徐晋回来早了,他便会将梅香赶出去,他亲自动手。
曾经傅容以为没有谁会比徐晏对她更好,可眼前的徐晋,他坏的时候比徐晏坏很多很多,好的时候,也远远将徐晏超了过去。
给她剪脚指甲算什么,徐晋还挨个把她脚指头都舔了一遍呢。
想到那晚徐晋做的傻事,傅容忍不住笑了出来。
她笑得狡黠,徐晋放下她腿,转到床里侧面朝她躺着,明明床上有两个枕头,他非要跟她挤一个,&ldo;笑什么呢?不怀好意。
&rdo;&ldo;王爷哪只眼睛看见我不怀好意了?&rdo;傅容嗔他,笑着去摸他举世无双的俊脸,像夸奖官哥儿那样夸他,&ldo;我是想起王爷对我的好了,因为感激才笑的。
&rdo;徐晋按住她手,见她说得好听笑得却越来越贼,愈发好奇了,咬了咬她鼻尖儿:&ldo;快说,到底在笑什么,不说我……&rdo;作势要亲她耳朵。
傅容连忙按住他脸,眨了眨眼睛,先要保证:&ldo;那王爷要答应我,听我说完不许生气。
&rdo;徐晋无奈地摸摸她肚子:&ldo;我何时跟你生过气?快说。
&rdo;傅容脸红了,垂眸看他胸口:&ldo;王爷还记得那晚我嫌弃我丑,王爷做了什么吗?&rdo;徐晋愕然,随即如玉脸庞变得比傅容还红。
他当然记得。
那晚傅容夜里傅容又醒了。
其实傅容不想惊动徐晋,只是徐晋向来睡得浅,她没怀孕时夜里想如厕,起来时徐晋都会跟着醒,现在她睡在里面,大着肚子想在不惊动徐晋的情况下偷偷溜下床,基本是不可能。
&ldo;想去后面?&rdo;果然她才坐起来,身边就传来了男人刚刚睡醒还带着几分沙哑茫然的声音。
傅容嗯了声,恭房就在后面,她想去放点水,怀孕后那事变得极其频繁起来。
&ldo;等等。
&rdo;徐晋立即坐了起来,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冬天屋里烧着地龙,但乍然从热乎乎的被窝里钻出来肯定也冷的,傅容小声叮嘱道:&ldo;王爷先披上衣服再点灯,别冻着。
&rdo;她柔声细语,徐晋亲了她额头一口。
夫妻俩这事情做的很熟练了,担心傅容刚睡醒迷迷糊糊地磕到哪儿,徐晋一直将人扶到恭桶前坐下才笑着退了出去。
知道傅容不喜欢他听墙角,他不彻底走远她就会一直憋下去,徐晋也没故意逗她,走到窗边坐着去了。
耳边有簌簌的轻微响动。
徐晋心中一动,稍稍打开窗子,屋里柔和灯光涌出去,照见一地白雪,还有鹅毛大的雪花纷纷飘落。
没有风,雪花落得静悄悄,若非有人半夜起早,恐怕只有第二天才会被人看见了。
这是今冬京城的第一场雪。
徐晋看得一怔。
&ldo;下雪了?&rdo;身后传来傅容惊讶的声音,徐晋连忙将窗户关严,转身道:&ldo;快回去躺下吧,别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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