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头一痒,就要咳嗽。
却不等他咳出声,忽然有一件柔软厚重的大氅落在他身上。
那大氅上带着一股热乎乎的体温,霎时将他包裹了起来。
江随舟一愣,抬起头,就见霍无咎一言不发地坐在旁边。
是他将自己的衣袍脱了下来,搭在了江随舟身上。
“你……”
江随舟看他脱了大氅,已然穿得单薄,就要将身上的衣袍取下来还给他。
就听霍无咎开口:“你病刚好。”
江随舟手里攥着霍无咎的衣袍:“嗯?”
就见霍无咎微微侧过头,看向了他。
“披好。”
他说。
江随舟讪讪地将那大氅盖在了身上。
他虽说如今身体不好,但好歹当了二十多年健康的人,因此总忘了自己是个病秧子。
却没想到,霍无咎比他记得还清楚。
见江随舟乖乖缩进了他的大氅之中,霍无咎顺手给他将边角掖好了,才满意地转回去。
江随舟看向他。
他总觉得霍无咎嘴唇颜色不大对劲,来的时候就有点发白,这会儿似乎更白了几分。
“……你不冷啊?”
他问道。
就听霍无咎轻嗤了一声,侧眼瞥他:“这算得什么冷?”
真论起冷的话,阳关才叫冷。
冬天的雪下一夜,能将营帐的门都埋了,要他们连挖带踹的,才能把门打开。
昏暗的马车中,他侧目时微一挑眉,露出了几分少见的少年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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