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云徽说,除非你们能接受他的条件,不然没什么可谈的。”
岑知府看着面前坐着的两姐妹,叹了口气才无奈说出这句话。
崔怀嫣听完皱眉道:“岑大人,他就只说了这些,真的没有回转余地了吗?”
岑知府一脸为难地道:“我已经尽力同他说了,可他说他曾经向你们府上递了拜帖,但是大姑娘不愿和他详谈,你说无论何种情况,绝不会卖掉崔家织造的任何产业。
既然如此,他也不想浪费时间,除非你愿意松口,不然就没必要再见面。”
没想到这人如此记仇,崔怀嫣气得嘴唇发抖。
许念则按了按她的肩安抚道:“姐姐莫急,总会有别的法子的。”
然后她笑着对岑知府道了谢,准备同姐姐一起告辞。
岑知府没办成这件事,心里也有些愧疚,转而说了另外一个消息道:“对了,你们那个姨妈,被县衙拷问了整整一周,除了勾结蔡升骗你娘亲的事,其他案子她确实一无所知。
但是她伙同那个神棍骗人,还差点害了你们的性命,最后判了她入狱半年以示惩戒。”
许念点了点头,觉得这判罚的十分公道。
毕竟那个骗子青玄大师留下一堆烂账死了,能找人背锅就是最好平息民间怒火的方式。
若是官府要给百姓交代,完全可以将周姨妈当做同伙定罪,让被骗之人泄愤,那她想活命都难。
多亏她遇上的是沈钧安这样秉公正直之人,不然哪管你是不是自家亲戚,为了政绩照样可以拉出顶包。
崔怀嫣被推着从府衙走出来时,还是愤愤不平地道:“没想到宋云徽竟这般睚眦必报,我只是拒绝了他一次,他就记恨在心,故意这么晾着咱们不理。”
许念同润竹一起将姐姐抱上马车,道:“肯定已经有人背地里通知了他,他知道大伯给咱们的限期。
只要他继续拖着,那些货发不出去,我们就能一直在他手心攥着,这人真是好算计!”
崔怀嫣一脸忧虑道:“你说现在该怎么办?七天很快就过去了,他根本不在乎赔银子,多少他都赔得起。
那批货一直压着,同行和其他客户必定会议论,以为我们崔家的布匹出了什么问题。
到时候大伯他们肯定会以此发难,说我们根本没能力管理好织坊,逼着我们把家产交出来。”
许念认真想了想道:“姐姐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可以利用这次机会,开辟新的商路?”
崔怀嫣看着她眨眼道:“现在的几条商路和大客户,都是爹爹东奔西走花了许多精力打通的,要开辟新的商路哪有这么容易?而且短短七天内,仅靠咱们两人,怎么可能找到新客户愿意买走这么大批货物。”
许念却笑着道:“姐姐你别着急,我昨日把渝州的茶馆都跑了一遍,听他们说了许多外面的事。
听说往北面走的丰州,那里的人多以农田和牧业为生,并不懂的坊布和刺绣。
贵族们想要用上好的衣料,只能从外地购买。
咱们渝州的绸缎在整个大越都很有名,崔家织造更是渝州的金字招牌,若是把这批货发到丰州去售卖,一定很快就能被抢空。”
崔怀嫣叹气道:“妹妹你没跟爹爹学过做生意,所以不知道开辟新商路的艰险。
丰州确实是一块肥肉,咱们渝州的布匹、丝绸运过去,价格至少要翻一倍,可你知道为什么丰州的丝绸会如此稀缺吗?”
“因为丰州毗邻云峰山,云峰山地势险要,里面藏着一群流落到大越的北戎人。
这群人剽悍强壮,杀人如麻,十几年占山为王,现在人数足有数百人之多,连官府都没法对付他们。
爹爹之前找过许多镖师,他们根本不敢接到丰州的货,万一半路被这伙人截住了,只怕连命都保不住。
所以能运到丰州的丝绸或是其他货物,都是不怕死的小贩偷偷带过去的,因为数量少所以才能卖出高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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