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完,花厅里立即乱成一团。
孟氏按着胸口,身体摇摇欲坠:“青儿你说得可是真的?是他们中间有人要害你?”
周姨妈连忙扶住她,同时对周婉儿使了个眼色,当务之急先得把自己撇清了再说。
于是周婉儿一脸惊讶道:“二表姐的意思,是崔家有人惦记着崔老爷留下的产业,才下狠手害你?”
这一句话就把矛头指向了崔姓之人,而许念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楚楚可怜叹了口气。
三叔崔承理气得身上的肥肉都在抖,大喝道:“你给我说清楚,什么羊入虎口!
我们三房行事向来堂堂正正,杭儿还在县衙当差,这种谋财害命的狠毒之事,绝不会是咱们三房干的!”
四叔崔承学不自在了,斜眼道:“三哥这话说的,你们三房堂堂正正,难道我们四房偷鸡摸狗不成?”
崔承理气得瞪他一眼:“我撇清我的,你撇清你的,脏水都泼到脸上了,还指望我这个当哥哥的帮你擦啊。”
眼看着这两人要先吵起来,而始作俑者二姑娘似是哭得累了,正闲闲端起杯茶润口,坐山观虎斗。
“爹爹,三伯父!”
崔明这时站了出来,神色镇定地道:“这事其实很简单,既然是那个丫鬟说有人指使,把她叫出来当面对质不就行了。”
“对啊!”
崔杭也琢磨过来,连忙道:“那个丫鬟秋月在哪里?把她叫出来,有什么话咱们当面说清楚!”
许念把手里的茶盏放下,幽幽叹了口气道:“她死了,没法对质了。”
她就这么轻松丢下重磅炸药,让众人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
而许念又望向崔杭,故作惊讶地问道:“堂哥刚才不是说府里有命案,你是怎么知道秋月被杀人灭口的?”
崔杭一愣,眼看着其他人立即看向自己,连忙道:“什么杀人灭口?我在门口听你们府里的下人议论,哪里知道死的是谁!”
而崔怀嫣在旁冷笑一声道:“秋月前脚在柴房被杀,你们后脚就上了门,谁知这其中有没有猫腻呢?”
她已经弄明白了妹妹的策略:先把脏水泼出去,让他们忙着澄清,根本顾不上发难。
崔承理本就看不惯这个二哥家的大侄女:年轻小娘们就该乖巧听话、嫁人生子,干嘛非巴着家里的生意不撒手,害他们要多费这些功夫。
于是他翻了个白眼骂道:“你这丫头,腿脚不利索,嘴皮子到底是利得不行!”
崔承学也狠狠指着她道:“咱们好歹是你的亲人长辈,怎能对我们如此态度!
要知道二哥死了,咱们叔侄才是你们家的顶梁柱!
没了我们,你们家一屋子女人还不知道会被人怎么欺负呢!”
崔怀嫣早习惯了被他们围攻指责的场景,正要开口回击,突然听见旁边的妹妹凄凄道:“三叔和四叔说话这么凶,不就是欺负咱们嘛。”
崔承理被噎了下,眼下这场面,确实真像他们一群男人在欺负这两可怜的小辈似的。
于是他强行换了副面孔,走到许念面前笑道:“青儿莫怕,到底是谁要害你,只管和三叔说,三叔帮你做主。”
没想到他一靠近,许念竟吓得瑟瑟发抖,脸色惨白到连句话都说不出。
崔承学在旁边嗤笑一声,忍不住阴阳怪气地道:“三哥看你把小姑娘吓的,到底是想为她做主,还是威胁她呢?”
崔承理气得转身瞪他道:“你以为你煽风点火,她就会信你吗?”
眼看着两人隐有剑拔弩张之势,许念在心里满意地笑了起来。
这两人现在目标一致,是为了吃下崔家织坊这块肥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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