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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大家都安静了,李伯权当了司仪,让新人夫妇礼拜天地高堂。
丽娘和钱眼的爹并排坐在正中。
杏花和钱眼拜向他们时,丽娘还是坐着笑,钱眼的老爹一下子下了坐,和他们对拜起来,我们大家哄堂大笑。
然后是一大堆对新郎新娘的调戏,来的只是些钱眼的熟人和几个仆人,话语轻松,气氛愉快。
我尽量自然地走开,可不久,哥哥就又把谢审言往我这边带。
结果一下午,我就像是在逃难一样,总要时刻变地方,躲着哥哥和谢审言。
屋子也不大,我几乎绕了五六圈。
丽娘也凑热闹,经常来堵我,我就一会儿得喝水,一会儿得方便,一会儿要出去透气,一会儿要坐在杏花身边,弄得我无法享受钱眼的婚礼。
我把这份恼火算在了谢审言身上。
我知道他也算是钱眼的朋友,来参加婚礼是个礼数。
但他不该来接近我,我觉得这是他的不负责任。
我宁愿他冷酷到底,别再让我心烦。
傍晚时分,喜宴就开在了新房的中厅。
入席时,我迟迟不选座位,余光里,见哥哥和谢审言也站着。
钱眼来请我:“知音!
入坐吧!”
我摆手说:“我去换换衣服,这么穿着礼服,我没法吃饭。”
说完我出了门。
回了闺房,我脱了锦缎的礼装,坐在床上,觉得很累。
真不想去那个宴席了。
谢审言现在来干什么呢?我真不明白。
以前那么长时间没有了交往,怎么酒楼一见后就来找我了呢?想着想着我突然羞得燥热:他一定以为我是去酒楼专门找他!
我打扮得那么精心,是想色诱他,与他再续前缘!
想到此,我真想杀了钱眼!
谢审言现在大概是过了重获自由的狂喜劲儿,安定下来了。
见了我,想起来我那时对他不错,别处还没找到如意的,在外风流之余,看我对他紧追不舍,念我一片痴情,来施舍些他的安慰……
我双手蒙面,想哭,这就是我那位对我的情感。
他说过,他明白我的心,天下没有人像我对他那么好。
他知道,只有我对他能贫贱不弃。
无论他有过什么,他总会回到我身边……我心中像有亿万蝗虫飞过,所有的青色都被咬噬一空。
我不需要这样的施舍,不需要这样的安慰!
这一次,我没有爱过,也没有痴情!
我没有去酒楼找他!
我现在也没想见他!
可这是钱眼的喜宴,他是我的好朋友,我不该缺席。
我叹息起身,选了件半旧的淡红色金丝绣花边的丝绵柔软小袄,袖口襟角都有些泛白。
下面是这里女子必穿的黑色长裙。
坐在梳妆台前,我摘下了早上杏花给我插在头上的几件首饰,苦笑着想,今天是杏花的婚礼,但她还是给我打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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