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我不收你的钱。”
裴问余翻到了笔记本的最后一页,点着那个巨大的问号,说:“哪里不明白?”
池砚点着第五行公式说:“我解到这儿,出来的数字就跟你的不一样了,整整三遍,为什么?”
裴问余听到这个为什么的时候突然笑了,他最近在池砚面前一笑就露齿的频率有点多,导致池砚一不小心就能看到他藏得并不隐蔽的虎牙。
“不耻下问是好事。”
裴问余从池砚的笔盒挑了一支笔,在剩余不多的空白处开始详细解析,“这题是有些刁钻,不过师太在上课的时候讲过几个点,你没仔细听吗?”
天地良心,池砚最近上课铆了百分之百的劲用来全神贯注,好在他一点即通,裴问余只说了两句,他就醍醐灌顶。
“明白了!”
裴问余满意地颔首,顺便把池砚下午送他的那句‘孺子可教’原封不动地还了回去。
夜已经很深了,花瓶里的玫瑰不知什么时候被沈老板换成了吉梗花,似乎不再那么催情,淡而清冽的香气却还是无声无息地催促着少年人的情愫。
裴问余被花熏得心猿意马,又因为挨着池砚近,使得自己的敏感度一下提高了好几个层次,一道阅读理解基本一个字母都没看懂。
池砚刷完物理题准备对答案的时候,不小心看到了裴问余错漏百出的选择答案,惨不忍睹地说:“小余,你是不是以为英语老师性格温柔,长得还行,她就不会打你?你这选的都是什么玩意儿。”
裴问余拿修改液把所有答案都涂掉,干咳了一声,说:“我英语一般。”
“我看你今天晚上状态一般。”
池砚又凑近了一点,近乎温柔地问他:“怎么了?魂不守舍的。”
池砚的那双桃花眼总是有很大的杀伤力,以前跟他不对付的时候,裴问余没有太大的感觉。
可现在,藏着那一点情窦初开的小心思,被这双眼睛盯着,总会忍不住想歪,想干点什么。
比如眼下这种情况,池砚半阖着双眸,眼角因为困意熬出一点血色,满含诱惑地说了一句为何魂不守舍。
这谁守得了魂?裴问余又想亲他了。
他以前总认为自己的意志力坚若磐石,不管是面对痛苦还是面对欲望,但是一对上池砚,这意志力就像精美的瓷碗,稍微用点力,就会碎,溃不成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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