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因为瞬间失衡,小船的一端几乎没入水中,另一端高高翘起,把他们惊得连忙向另一端靠拢,维持平衡。
“你可太有意思了,该隐。”
亚伯表情平静地如是评价道。
他嘴角的樱桃汁也在刚才的混乱中被水冲干净了。
该隐气得直喘,稍微平复一会,手里握了一把樱桃在河水中洗干净,递给亚伯:“这回你慢慢吃。”
“这回我不吃了。”
亚伯礼貌地拒绝了对方不怀好意的献礼。
该隐搞不懂亚伯这个人了。
他还有种感觉,似乎他从来就没理解过亚伯。
这个世界,明明就只有四个人,可亚伯总是信誓旦旦地说什么“你会遇上其他人”
“你会经历很多事”
,这话听得该隐都烦了。
当下,这些话可不就是没有事实依据的胡说八道吗?
他们乘船而下近十天,没有见到任何人生活的迹象,但亚伯还是对他那一套说法振振有词。
该隐彻底服了。
这是认识上的差异,倒也算了。
可亚伯给他的回应实在是让他迷惑——
他到底是接纳我了呢,还是在委婉地拒绝我呢?
谁会上午还好好地拥抱告别,晚上就对这个话题避之不及?只敢做、不敢说,这算什么啊?
还是他只是把我当一个关系密切的同伴?
换了任何一个同伴都无所谓?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该隐就不舒服——极度不舒服,不舒服到在麦田里想起这事,手里的农具都不放下,拎着就去找亚伯要个说法。
说法是肯定要不到的,亚伯从不给他说法。
只有亲切的、友好的、一如既往的拥抱。
他只能这样与亚伯相处,两个人之间像隔了一层看不见的薄膜,亲近却有隔阂。
这是不对的!
他们是兄弟,是这个孤寂的世界中唯一相知相熟的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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