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九走时,黎婉控制不住的问他秦牧隐的事,“侯爷还好吗?”
二九弯着身子,答道,“这两日侯爷闲下来了,太后一死,禁卫军手头的事全都搁下守孝,侯爷都不去宫里了。
夫人可是有话要带给侯爷?”
黎婉急忙摇头,声音抬高了两分,“没有,你回吧!”
她以后要去哪儿还没想好,京里怕是不能待了,否则,她怕她会忍不住,忍不住想要跑去找秦牧隐。
山里的日子说快不快,连绵不断的群山披上厚厚的绿衫,花儿一簇簇一丛丛摇曳生姿,老夫人说准备后日回京了,黎婉的心像是磕在了地上,脆生生的疼,后日就是四月初三了,差不多也算有一个月了。
“婉儿怎么了?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黎婉经常走神,老夫人心里担忧,“要是不舒服,今日别到处乱走,明天收拾好行礼,回去,还能赶上亲家公的寿辰。”
黎婉强扯出一个笑来,后日,她怎么和老夫人开口,她人这么好,听了会不会不忍心她在寺里吃苦而叫她跟着回去,可是,她怎么能,怎么能仗着老夫人性子好就害侯府没有嫡亲的子孙呢,心里打定了主意,黎婉没叫紫薯收拾。
初三这日,早早的黎婉就醒了,起身,推开窗户,一股清凉的风扑鼻而来,夹杂着清淡的花香,天边的弯月还悬挂高空,黎婉趴在窗棱上,等着黎明的 屋里静谧得可怕,黎婉垂目,手指掐着裙衫一角,底气不足的转着眼眸。
“接着呢?”
“啊?”
黎婉抬头,不明白他的意思。
“和离然后呢?”
秦牧隐摘出篮子里的一朵黄花,手指搓着它的叶子,沉吟。
黎婉低下头打算着,然后,然后她在云隐寺住个三年五载,偷偷的回京,时过境迁,她心里对秦牧隐的执念也淡了,远远看着他应该也能淡淡一笑了吧。
秦牧隐扔了手里花,眼底阴翳一片,她脑子里装了什么他特别想敲碎了看看,省得他茶饭不思睡不着,“怎么不说了?”
黎婉拧着眉,心难受得厉害,拽紧裙衫,头埋得更低了,秦牧隐的角度望过去,只看得见她露出后背的脖子,秦牧隐倏然就释然了,这些日子在京里他心神不宁,寝食难安,总担心她偷偷跑了,好几次想开口让全付带着人守在山脚,后又忍住了,她心里的结,他帮她解开。
黎婉心绪繁杂,嘴唇颤抖地不知说什么,眼泪一滴一滴打在手背上。
“不许哭,抬头看着我……”
她掩饰得再好,身子不可避免哆嗦,秦牧隐当然看得出她在哭,她哭的时候鼻子一张一翕,稀里哗啦跟个小孩子似的毫不在意妆容,可要他想象她默默坐在窗前无声无息流泪的场景,他微一摇头,不如现在这般把情绪宣泄了彻底。
黎婉站起身,胡乱抹了两下脸,转身往外跑,秦牧隐眼神一眯,上前两步把人拉了回来,语调冷得可怕,“能耐了,学会逃了?”
黎婉手捂着脸,哭声渐渐大了,随即埋在秦牧隐怀里,蹭了蹭他衣衫,秦牧隐皱眉,却没推开她,手抱着她的腰身贴紧自己,柔声道“别哭了,要不要拿镜子照照你现在的妆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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