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葛培森却让梅菲斯很不自在,她宁可认定葛培森是个大男孩,也不愿认定这是个大男人。
心里总是有那么一个思维定势。
而且,她低头上车时候似乎感觉头顶被什么偷袭,难道是被吻了一下?她疑惑回头,看到的却是很近的一张大脸,而且还一脸无辜的样子。
梅菲斯却越发肯定这其中有鬼。
毫无疑问,上贼车了。
但是后无退路,往后退就得撞进那无赖怀里,她只有哧溜地上了车。
但是梅菲斯上车后就想重整江山,心里头无数的字句也是哧溜哧溜往上冒泡,务求干净利落斩葛培森于马下。
惜乎英雄无用武之地,她的言论全数被不合时宜地钻进来的葛培森的一个电话压制。
她原是可以不管葛培森是不是在打电话的,可是看到葛培森接到电话起,一张脸立刻收起嬉皮笑脸,变得正经严肃,她就不便此时给这样的葛培森难堪。
梅菲斯隔着车窗看到葛培森先是站车边说了会儿,然后对她歉意地做个手势,绕过车头打开驾驶室门。
葛培森此时的表情很简单,电话那头正是他项目组里的人因为他脱队出来吃饭,一时群龙无首,遇到一件事情就做不下去了,需要向他请示。
他只好收起满脑袋的风花雪月,将自己的思维拉回到严肃的工作中去。
可是这样的正经、沉稳、甚至大局在握的权威态度却正是梅菲斯欣赏的。
梅菲斯这几年遇到的男人要么是小得如仔仔般需要她照顾的,要么是没担当没肩膀的,因此,看上去有担当的人是如此的吸引她。
她于是静静地看着葛培森坐下关门,从包里抽出一份资料翻看,继续言简意赅地说电话。
地库昏暗的光线下,所有影像都似乎变为黑白。
于是,黑白的葛培森的眼神变得深邃,黑白的葛培森的侧影变得坚毅,便是连葛培森慢吞吞地插进钥匙都变得含蓄起来。
小小的空间忽然变得非常美妙。
葛培森却浑然不知,他只一心一意地进行着与同事的对话,间中用手指在前面仪表板上画一个“rry”
。
梅菲斯认出这五个字母,她当然没有打扰。
但是她也意识到自己这么一直盯着葛培森看不是回事儿,可唯有闭上眼睛才可能阻止自己不看。
她闭上眼睛,却无法回避小小空间里回荡着的葛培森的话语:权威,当仁不让,甚至有点儿狂妄,但是声音和语调都是那么的性感。
梅菲斯甚至都没去分辨葛培森究竟在说些什么,她如同欣赏音乐一样地闭目欣赏着这流淌的声音,脸上的神情渐渐松弛,嘴角勾起一朵微笑。
葛培森打电话间隙终于得空瞄了梅菲斯一眼,见梅菲斯闭目养神,立刻想到冷落了人家,打算尽快结束通话。
但眼睛转回资料后,又仿佛感觉梅菲斯似乎并没生气。
他又转回眼去,果然见梅菲斯脸上是很明显的恬静的微笑,这种微笑他竟然从没见过,微笑着的梅菲斯在黯淡的光线中似能撒放淡淡的柔光。
葛培森愣住,再也收不回眼光,含含糊糊地结束与同事的通话,放下手机,静静看着梅菲斯。
难得他此时心里纯洁得如同少男少女。
梅菲斯听得声音停止,含笑睁眼懒懒斜睨,正好对上一双深情的眼睛。
她一愣,连忙坐直了,慌乱地伸手顺了下额前的头发却把下班时理得好好的头发弄乱,慌乱地道:“还不走?”
“米线……”
梅菲斯最怕听见这俩字,连忙下意识地挪开一点儿,几乎是贴上车门,“不是说吃饭去吗?呃,说什么工作呢……”
梅菲斯自己都觉得前后句完全不搭,纯属废话。
葛培森第一次感觉开卡宴谈恋爱还不如开qq实用,若是在qq的狭窄空间里,车里人的距离几乎是耳鬓厮磨,气息相闻。
可是这车子里面却是宽敞得过分。
他犹豫了好一会儿,都无法实践实际接触,实在是米线在他心中不同于常人,他竟是很有忌惮,既然米线一脸坚壁清野,他就不能逾雷池太多。
他好久才问:“米线,你今天想吃什么,有选择吗?”
“呃,随便吃点儿,吃完早点儿回家,我要休息。”
“米线,你刚才的微笑很美。
别总对我硬邦邦的,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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