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带上齐峰、王显再加上四个保镖,两辆车直奔机场方向拦人。
一路上戎冶都在试图拨通成则衷的电话,但一次次被挂断,最后成则衷干脆关了机,戎冶狂躁到两眼都泛起微微猩红,把纤薄的手机攥到变了形。
……机场高架上,成则衷乘坐的出租车已被靠边逼停,旁边车道上不断有车子避开他们飞驰而过,唯有这里的景象像是静止了。
驾驶座上的司机惶惶然看着两辆黑色的高级轿车上下来的好几名气势悍然的男人,连忙锁死了所有车门,拿起手机的手明显发着颤,应该是想报警。
成则衷制止了他,然后让他解锁车门。
“你他妈不想活了别拉着别人一起死。”
成则衷从车上下来,甩上车门面若寒霜地看着戎冶,一步步走过去。
戎冶满眼疯狂,根本不听成则衷在骂他什么,迎上几步双目喷着火:“你当真已经铁了心选靳哲?!”
成则衷再镇静不过地看着他,只反问:“是又怎样,关你什么事?”
戎冶大步上前,凶狠而急切地把住他双肩摇撼着他怒哮道:“关我什么事?!
你整个人都是我的事你说关我什么事?!”
成则衷眼神冷淡,偏头一瞥他手上婚戒倏地笑了,尔后决绝地格开他的桎梏,字字清晰道:“戎冶,我以为我早就对你失望透顶……没想到你还能教我再心寒一些。”
然后他拂开戎冶的手,没有一丝留恋地转身朝出租车走回去。
“成则衷!”
戎冶此时此刻只想到“恩断义绝”
这四个字,无法自控地暴吼出声,却浑身冷彻。
他的双眼像是灯烛骤灺般熄灭,或者说更像是在高倍速快进下的恒星暴死——炽亮和灼热转瞬湮灭、融于无边侘寂,再没有荡气回肠的瑰丽传说,再没有魂牵梦萦的未竟之事——百亿岁来被谱写的一切都死在了这绝望的华章之中,唯一留下的,只有一枚黑暗、冰冷的核。
这双眼睛已经化为那片壮美谢幕过后的空茫宇宙,漆黑枯朽的遗骸团缩在其中一动不动,连残存的一息都不留。
寒风猎猎吹着,像是在戎冶眼前吹起了一片死星碾作的齑粉,铺天盖地地模糊了他的视界,使得他几乎看不清成则衷离去的背影。
他眼里生出疯狂动荡的不甘与不安,顾不上弄痛自己的手指就慌急地摘下戒指看也不看远远掷开,步伐乱得如同一个走投无路之人。
“不,阿衷,别选他……”
戎冶翕动着嘴唇,惶然赶上前去,失神地喃喃,“别走……”
他不敢再强硬,而是用上示弱恳求的力度去挽留——可成则衷脚步不顿,从他手中将自己的手臂轻轻一抬就解出来,头都没有偏一下。
所以成则衷也没有看见戎冶紧咬着牙关,眼底那些黯然的微烬重新浮动起来,复燃成了焚天之火,雪亮而阴冷——下一刻,从他后颈上传来的一阵剧痛带走了他全部意识。
“阿衷,是你逼我的。”
戎冶紧紧揽住成则衷软下来的身体,带着释然的痛苦低声道。
===========================================================================you’reallstates,andallprcesi:原句是:shesallstates,andallprcesi(她便是一切国度,而我是统治一切的君主。
)——出自johndonne的thesunrisg一首疯狂推崇“爱”
的情诗。
噬我翼以驭我心(二)成则衷恢复意识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个全然陌生的房间里,身下是柔软的床。
这里绝不是戎宅。
戎冶坐在床边,正无声地看着自己手中握着的成则衷的右手,好像这手上的每一寸皮肤每一条血管都值得细究——跟不久前失态的模样迥然不同,他现在呈现出一种沉郁而专注的状态。
成则衷的骨相生得极好,连手脚都好看得挑不出错,就算是雕塑家这样细致地瞧上半天,也只会有赞美。
成则衷没有先发出声响或是作出其他动作,而是直接果决地将手收了回去。
戎冶条件反射地收紧了手掌却没有抓住,只变成一次虚握。
他看着已经坐起身来冷视着自己的成则衷,平静道:“阿衷,你醒了。”
成则衷看着戎冶此刻的神态,就明白他已经吃了秤砣铁了心、没有一点回头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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