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是。
&rdo;陆大答应一声，退出来，叫了几个孩子回去了。
&ldo;这位李姑娘，你打算怎么安置？&rdo;杨老太妃示意陆离坐到她身边，柔声问道。
&ldo;我想娶她。
&rdo;陆离提过滚水，动手给杨老太妃沏茶。
&ldo;那苏家四姐儿呢？&rdo;杨老太妃眉头微蹙，&ldo;毕竟是先皇的遗旨。
&rdo;&ldo;我知道。
&rdo;陆离沏好茶奉上，&ldo;到明年年底再成亲，有一年的时间，足够周旋了。
&rdo;&ldo;你这是要……&rdo;杨老太妃手一颤，陆离明白杨老太妃的意思，直视着杨老太妃坦白道：&ldo;是有这个意思，北戎那边刚刚有信传过来，罗大已经开始在北戎王庭种痘，北戎使者已经在路上，一旦通商开始，我就开始对赤燕用兵，探探朝廷的意思，顺利的话，明年下半年上书朝廷，让皇上撤回赐婚旨意。
&rdo;&ldo;北戎人狼子野心，反复无常，从前和赤燕结盟，如今和咱们结盟，难保明天不会和朝廷结盟，或是和赤燕结盟，若真是和赤燕结了盟，那咱们可就是腹背受敌……&rdo;杨老太妃忧心忡忡，她担惊受怕了大半辈子，刚安心了十来年，现在又要提心吊胆、担惊受怕了么？&ldo;李姑娘身边的佚先生，在北戎做了几十年的国师，上一个北戎大可汗，是他一手扶起来的，阿娘放心。
&rdo;陆离眼皮微垂，低低说了句。
&ldo;李姑娘……真是前朝血脉？&rdo;杨老太妃声音微哑，这是这十来年，最让她震惊的一件事。
&ldo;嗯，阿娘还记得二三十年前的那个老喇嘛吗？&rdo;杨老太妃点头。
&ldo;老喇嘛身边有个眉目清秀的小厮？&rdo;&ldo;小厮？&rdo;杨老太妃拧眉想了半天，&ldo;那时候咱们家门前尘旧事陆离眼睛一亮。
&ldo;不是一个，是一群。
老喇嘛走到哪儿都带着一群小厮，那群小厮个个都漂亮极了……可从来没传出过什么闲话！
&rdo;杨老太妃脸色困惑而惊。
爱用漂亮小厮的人家，多半会有些好男风的传言，可那个老喇嘛那样作派，她竟然一丝儿这种传言都没听说过，从前没想到，这会儿再想，这事儿可真是诡异。
&ldo;我见过三四回，其中一个，不算最漂亮，可你一眼就能看到他……&rdo;杨老太妃象是想起了什么，脸色变幻不定。
&ldo;阿娘想到什么了？&rdo;陆离忍不住问了句。
&ldo;嗯，不说这事，我都忘了，有一回，我和闵老夫人在大相寺听经，那老喇嘛过来，我们都站起来，刚刚坐下，闵老夫人突然又站起来。
&rdo;&ldo;那个小厮？&rdo;陆离脱口问道。
&ldo;嗯，是那群小厮！
&rdo;杨老太妃叹了口气，&ldo;我当时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她能因为那几个小厮站起来，那时候，她那姑娘已经被先帝抬进府，正是受宠的时候。
&rdo;陆离想着华贵妃的体香和死因，心里一阵寒意，闵老夫人象对老喇嘛一样起立致意，必定是因为她知道那群小厮中有一个人得象对待老喇嘛一样对待，她知道他是老喇嘛的徒弟，那他做了北戎人的国师时，她知道吗？&ldo;那个小厮是老喇嘛的徒弟，后来去了北戎，做了北戎人的国师，是他认出小兮身份的，头一回见小兮，他行的是三拜九磕的大礼。
&rdo;&ldo;他怎么会知道？&rdo;杨老太妃皱起了眉头，&ldo;英宗登基前，他们就走了。
&rdo;&ldo;大相国寺的老方丈，应该和他们渊源极深。
&rdo;陆离将春节那天见到大相国寺老方丈的事低低说了，&ldo;……老方丈招待的是小兮，要见的也是小兮，我当时以为，是因为小兮的医术，神医出世，济世救民，老方丈因为这个看重尊敬她，也是世之常理，压根没敢想是因为小兮是英宗的血脉，小兮说，国师听说大相国寺老方丈出关见了她，请她喝了茶，才对她行的三拜九磕大礼。
&rdo;&ldo;会不会是……故弄玄虚？&rdo;杨老太妃沉默半晌，低低问道。
陆离沉默片刻，&ldo;我让人去桃花镇旧居查看，去了三趟都无功而返，上个月，我让赵大去的，让他亲自走一趟。
&rdo;赵大是陆离身边最得用的庶务大管事。
&ldo;我看，你让李姑娘出面派人过去，人还是你的人。
&rdo;杨老太妃神情凝重多了，半晌，慢慢说了句，陆离眉头皱起，&ldo;阿娘！
&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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