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松尚可,佟蔺却从入职侍卫开始就跟在康熙身边,康熙待他不薄,十几年的情分。
他此刻已经忍不住,眼泪噼里啪啦的砸在地上,还记着不能君前失仪,拼命憋着哭声。
“你一直跟着皇父,想哭就哭一场。”
胤禔叹道:“我这会心里乱极了,佟蔺,你就当帮我哭出来罢。”
佟蔺没憋住,几乎是五体投地扑在地上,嚎啕大哭。
旁边的那日松也忍不住捂住了脸,闷声落泪,暖阁外头的皇子们听见了哭声,好像被打开了某个开关,哭嚎声此起彼伏,却都压抑着,让人听了心中不忍。
不到半个时辰,张玉书、温达、李光地、陈廷敬,和被康熙降级留用的马齐都到了。
紧随其后的就是住在宫外的几个宗室亲王,如铁帽子简王、平王,和近枝的纯王、裕王等等。
这些都是跟随康熙十几年,乃至于二、三十年的老臣,还有多年来得到康熙照顾的晚辈宗室,此刻跌跌撞撞的进入暖阁,看着面容冷峻、眼圈泛红的直亲王,再看看已经开始收殓的景象,几个同样上了年纪的老人也撑不住哭了起来。
“诸位还请节哀。”
众人都到齐了,拭泪的张廷玉道:“皇上、皇上既已驾崩,国不可一日无君,还需尽快定夺。”
“这还有什么可说的。”
富尔祜伦一边哭的抽抽噎噎,一边还道:“汗阿玛之前已经立了直亲王为储,也昭告群臣,只是缺个典礼而已。”
“正是。
当时臣与简王、纯王,张廷玉都在场,当晚皇上已经命我等拟诏。”
张玉书擦擦眼泪,道:“此刻请出先皇遗诏,请直亲王正位东宫,承继大统,我等也不负先皇的托付!”
这个时候外头还是伸手不见五指,暖阁里的西洋钟开始报时,已经是清晨六点钟。
“先帝命我等草拟遗诏之后,应该是带在了身边。”
张廷玉道:“还请问先帝身边的太监,可知遗诏所在何处。”
梁九功立刻上前跪下道:“皇上,不,先帝之前亲手将遗诏放在了小匣子里。
原本是一直带在身边,前些日子先帝身体好转,就将遗诏匣子锁在了东暖阁里。”
胤禔坐在原位,想了一下才道:“好,大学士张玉书、温达、马齐随简王、纯王、裕王,并胤祉、胤禛、胤祺三位弟弟一起,跟着梁九功去东暖阁寻找遗诏。”
他作为准接班人和孝子,此刻最好开始守在这布置停灵、葬礼诸多事宜,这也是应有之意,被点到名字的人都跟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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