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自己水平如何,他难道还能不知道?蒙过了解试,省试却是无论如何都混不进去的!
然而钟家人却没一个人肯信他话的,才更让他有苦难言。
在看到如此努力的易庶时,钟元终于无法忍受了,破天荒地来了回临阵脱逃,拎着大小包袱,搬到了社员家里暂住。
就这么挨家挨户地轮流住过去,加上被他爽了约的易庶也没来得及告诉别人,就让这一消息奇迹般瞒住了。
直到他今日技痒,又不忍看南都社落败,最后上了一阵子蹴鞠场,就被陆辞捉了个正着。
在钟元滔滔不绝地倾吐心里话时,陆辞认真耐心地听着,始终不发一词。
直到钟元说完了,陆辞才抿了口茶,不疾不徐道:“我明白了。”
钟元把憋了许多年的话说出,心里畅快许多,那点忐忑也没了。
不就是东窗事发,被家里人哭一场骂一场,叫周边人鄙视一顿吗?只是看着似在沉吟的陆辞,他心里那点愧疚,又悄悄地浮了上来,忍不住道:“我知道其实最对你不住。
你着实为我费了太多心思,但我就是块糊不上墙的烂泥,白瞎你这么些年的拉扯……”
陆辞温和地微笑着,由他絮絮叨叨,并不打断他的话,也不做任何解释。
毕竟他十分清楚,让钟元表达完这么一番愧疚后,最会感到舒服的,其实还是钟元本人了。
当钟元说得口干舌燥,不得不停下来倒水喝时,陆辞却起了身,温声道:“择日不如撞日,我现在就陪你去钟伯那,帮你说个清楚吧。”
钟元面无表情,还保持着刚刚端起茶杯饮水的动作。
——肯定是幻听了。
陆辞走了几步后,却没听到钟元跟上来的脚步声,于是顿住,转过头来,挑眉谑然道:“你该不会连面都不想露,全让我一人对付吧?”
钟元:“……”
他这才相信,自己刚刚不是在发梦而已。
“你,”
钟元难以置信地指了指自己,又面部表情很是扭曲地看向陆辞:“要帮我,向爹娘他们说情?”
“不是说情,”
陆辞慢悠悠地说着,不顾钟元在听到他这句后,露出‘果然如此’的释然表情,笑吟吟道:“是阐明利弊的同时,顺便帮你收拾这个烂摊子。”
钟元眼皮一跳,不甚自在道:“他们顶多打我一顿,再骂我个十天半月的,你就甭操这些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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