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骧一进去,史全在他身后关了房门。
距离床边很远,就已经听到父亲粗重的喘息声,连带着咳嗽,看到他,叫了声“老七”
,他忙过去。
陶盛川示意他将自己扶起来。
陶骧很小心地给他身后垫高些,让他靠住,低声道:“父亲,歇着吧。
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陶盛川望着他,说:“我只有几句话,说完了就好。”
陶骧点头。
“仗打到这个份儿上,你应该心里有数。
程之忱被困虎跳峡,你进可攻,退可守。
可进可退之时,凡事就不要太过。
西北战事牵扯太大,东北局势就岌岌可危。
你总不能起因非一己之私、最终却落个相反的结果。”
陶盛川一气说到这里,看了陶骧。
陶骧点头,道:“是,父亲,我明白。
只要程之忱肯调转枪口、一致对外,立即停战。”
陶盛川沉吟片刻,道:“务必速战速决。”
“是。”
陶骧点头。
见父亲话似乎已经说完,他轻声提醒父亲时候不早了,“吃过药早些休息,父亲。
我会请吕贝克大夫尽快赶来。”
陶盛川摆手,道:“不必了。
我晓得我的病,就像你晓得你的兵。”
陶骧沉默。
“还有一样,按理不该我这做父亲的说。
可看现在的样子,不能不说。”
陶盛川咳嗽两下,拿了帕子捂住嘴。
半晌才又开口,“我想你也知道我要说的是什么——内奸既已抓住,事情务必查清。
不能纵容了谁,也不能冤枉了谁。
尤其在静漪的事上,你不要过火。
即使她一时糊涂做了错事,念在她是囡囡的母亲,你也要妥善处理。”
陶骧点头。
陶盛川看了儿子,说:“我明白你舍不得。”
“如果她真的做了,我不会舍不得。
不然我对不起那些死去的弟兄。”
陶骧说。
“以为父对静漪的了解,她不会。”
陶盛川说。
陶骧依旧沉默着。
他并没有想到父亲会同他谈静漪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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