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再拒绝,多半会直接压上来将自己的预告付诸行动。
“段徒为……我从前怎么不知道你胆子这么大?”
他不知该说什么,扯扯嘴角。
她道:“嫂嫂不知道的还多着呢。”
“是。
是我看错你了。”
“现在再重新看一遍也不迟。”
凤千藤拿过那粒丹药,眼底忽然冒出曾经还在段家时的那段时光,那个乖巧听话让他也难得喜爱的身影,一点一点出现了裂纹。
短短四年,就能让那孩子变成眼前这样的?
虽然他面无表情,但徒为莫名就能感觉这人在心里编排自己。
“嫂嫂。”
凤千藤不答,咽下丹药,躺下身背对她:“不想看见你。
出去。”
“我……”
“你不出去我出去。”
这样就和刚才成死循环了,徒为道:“好吧。”
趁凤千藤因为她答应而松懈的一瞬间,俯下身将人掰过来在他下巴尖上狠咬了一口,在他睁大眼睛伸手推她之前掀帘溜下了车。
“好好休息,嫂嫂。”
凤千藤疼得微微眯眼,想想以前的自己竟然会觉得这人比段修远礼貌省事,怎么想的。
印子很深,一摸就知道差那么一点就要破皮,明天消不下去,不是能见人的状态。
他脑子昏昏沉沉,甚至没有余裕去细思刚才的糟心事,六岁入门筑基后就再也没尝过的病痛滋味时隔二十年再次回到他躯体内,更加清晰地传达着自己成了个废人这个事实。
他翻身回去蜷缩起来,手指露在衣袍,一根一根攥得很紧。
漆黑的长夜很快便被昼日驱散。
徒为裹着沾满她嫂嫂味道的毯子,在外头无所事事站到了天亮。
这对金丹修士而言不痛不痒,连锻炼都称不上。
白莞是醒得最早的,一出棚子,清晨微光洒在绿意中,一道剑光忽然在眼前极快地闪过,身前一排树的枝叶齐齐被斩断。
这明显还是收了力的。
徒为收剑入鞘,白莞在旁边诧异鼓掌,心里又感叹又羡慕。
要是自己也能有好一点的血脉的话……
“这么早。”
徒为跟她打招呼。
白莞受宠若惊:“早,我也是想来晨练……你、你这么早就开始了?”
“差不多结束了。”
徒为心情不错,邀请她:“既然如此,要不我比一场?”
比试的结果无疑是白莞的大败。
她能感觉到徒为只用了两三成的力量,可自己竟然连半刻钟都没撑到。
商人们在这时都陆陆续续起来,聚在一起准备吃个早饭上路,看见白莞垂头丧气,问:“怎么了这是?”
她摇摇头,拿了个饼坐在一边,徒为想着凤千藤差不多该醒了准备去看看,刚要走就听见她轻叹:“我这样的……就算再修炼个几百年都难成气候吧。
我灵根不好,也没什么上好的血脉。”
“金丹应该可以。”
她也不懂,反正吕闻优说过凡人的极限是金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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